在距離馨雅小區不遠的珍寶館内,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手裡拿着用來攻擊喪屍的武器站在珍寶館一樓。
珍寶館一片寂靜,内部原本規整的天花闆千瘡百孔,牆壁上的混凝土搖搖欲墜,漏出扭曲的鋼筋,還有依稀能辨認出的被火藥炸飛的喪屍身體部件。
兩人蹑手蹑腳順着樓梯走上去。
薛姝左右探視,害怕道:”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太冒險了。”
方彰:“西郡寶貝那麼多,正巧讓我們碰上,你忘了我們是怎麼千辛萬苦來到西郡的,來都來了,還走什麼?”
薛姝手中緊緊攥住棒球棒:“我好怕,萬一喪屍來了怎麼辦?”
方彰身材瘦高,文質彬彬,他伸手推了推眼鏡框:“放心,我觀察了兩天,這兩天從監控室根本沒有看到這裡有喪屍出入,那幫來搶寶貝的,應該早就把喪屍殺光了。”
薛姝齊肩短發,身材纖瘦,着一件白色短裙,臉上有幾顆淺淺的雀斑,不安地問:“但願能像你所說的那樣。”
方彰:“我的話你還不信嗎!”
薛姝:“就是太相信你,我才跟你來了西郡,誰知道會遇到這麼多危險,好不容易在監控室住下,你說你還出來幹什麼。”
“不出來難道在監控室等死嗎,不要忘了我們是為什麼來的西郡?寶貝,當然是寶貝!”
西郡,一座地下有礦産,地上有黃金的城市。
末日來臨後,吸引衆多求财者不顧自身安危也要前來,以至于整座城市紛争不斷。
西郡珍寶館,傳言中館藏的寶貝價值連城,藏品衆多。管理人員有的被咬傷,有的四散逃跑,早就沒人管理,成了有心者們的好去處。
方彰進入西郡,被迫無奈躲進馨雅小區後,無意發覺這附近就是珍寶館,方彰才做好計劃想要到這裡撈一票。
前幾日,從兩人所在的監控室,聽見館内的爆炸聲,沒過多久,一幫人大搖大擺開車從珍寶館出來。
這段時日不曾見過喪屍出入,因此,方彰才笃定這裡安全。
玻璃渣子碎了滿地,人為破壞和喪屍施暴皆有,一眼望去,空曠的展覽場地,原本擺在櫥窗裡價值不菲的陳列品早已不知去向,剩下的文物屬實談不上貴重。
方彰和薛姝分開尋找,一無所獲,方彰着實不甘心,那幫人真是搶的幹淨,什麼都不留,又在原地徘徊了一會兒。
腳下踩到一個堅硬的物品,黃金腰帶點綴着五彩寶石,镌刻着祥雲紋,沒有燈光照耀的古老首飾,仿佛失去神秘的光彩。
方彰挪開腳,拾起來,用牙咬了一下,牙齒與黃金碰撞的爽脆感,讓他咧開嘴角一笑:“好家夥。”
防護服不見蹤影,就這一個金腰帶,也算不白來這一趟,方彰旁若無人把金腰帶收進褲兜裡。
薛姝忽然感覺後背發冷,下意識呼喚男友:“方彰,你找到了嗎?”
方彰淡淡回應:“沒有,再找找。”
這層最裡面也是最大的櫥窗幾乎全部破損,唯一沒破損的櫥窗内部裡,隻擺放着一件衣服,外表堅硬,顔色也沒什麼特别,标識牌也傾斜了。
方彰隻說珍寶館裡有一件刀槍不入的衣服,拿了他就可以抵禦喪屍的攻擊。
薛姝對館藏了解不多,不知道什麼樣,她叫方彰過來:“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要的。”
薛姝歪着身子看标識牌上面的文字,餘光掃見一個黑影,“方彰,你人呢?”薛姝後背發毛,下意識呼喚男友,還能感覺安全一些。
方彰走了一圈沒有收獲,聽見薛姝的聲音,自然也不報什麼希望,循着薛姝的聲音走過去。
方彰眯起眼眸,仔細審視着這件衣服,他自然是做好足夠的功課,才冒險帶女友來到西郡。
這件末世初期,病毒還未廣泛肆虐時,研究人員發明的防護服,傳言中能夠刀槍不入,對喪屍的攻擊免傷,但還未問世,少有人見過,原來就藏在這裡!
本想着末世都過去三年了,防護服怕是尋不見了,方彰心裡暗笑,那幫搶珍寶館的都是粗人,真正的好東西都不拿。
方彰激動:“拿來!”
薛姝:“什麼啊?”
方彰把薛姝手裡的球棒奪過來,猛地砸向玻璃。
玻璃被震得碎裂開,支撐着防護服的支架重重掉落下來,防護服落在地上。
薛姝向後躲了一下飛濺的玻璃碎屑:“這是什麼東西?”
一陣強烈的冷意從薛姝背後傳來,一個喪屍拖着殘破的身軀奔向她,衣服破爛不堪,身軀布滿青黑色斑塊。
薛姝尖叫起來,還沒回過神就被方彰拉住手往出口跑。
方彰不耐道:“安靜,你想吸引更多喪屍嗎?”
聞言,薛姝也不再叫了,忍住恐懼,跟着方彰極力奔跑,跑到台階處腳卻扭住,一頭栽向樓梯下面,摔了個頭暈眼花。
薛姝摔得不輕,眼前發黑,不知身在何處,喃喃道:“方彰......”
方彰速度極快奔向薛姝摔落的地方,手摸向腰間的槍,卻摸了個空。
别在腰間的手槍在混亂中不知掉在哪裡。
方彰迅速反應,一邊肩膀抗着薛姝,另一邊肩膀上還放着那件防護服,方彰回頭看向手槍,飛到了喪屍身後。
方彰隻能靠雙腿奮力奔跑,終于走到出口,方彰一把合上珍寶館的大門,喪屍被關在門内,才把薛姝放下來。
“呼——”方彰喘着粗氣,怒罵:“我的槍!”
方彰遺憾地看過去,要是沒有這把槍,他們怎麼可能順利達到西郡,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拿到槍了,隻能暫時回到馨雅小區的監控室了。
薛姝抱怨道:“什麼都沒找到,還摔了一跤。”
薛姝這才感覺到膝蓋處劇烈的疼痛,伸手一摸,摸到什麼濕潤的東西,肩膀好像也要裂開一樣,抽筋地疼。
喪屍還在拍打大門,薛姝看着喪屍難堪慘烈的模樣,真想兩眼一閉昏睡過去。
白色短裙跟塵土接觸後變得灰撲撲的,沒有衣物的阻擋,腿上的灰塵更不必說了,膝蓋處血和塵土混雜在一起。
疼痛感迫使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方彰,血......”
薛姝強忍着保持清醒:“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來西郡,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