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彩直感覺揪心,這還是以前那個懶散又帶着點莫名自信的崔浩嗎?辛彩從高處夾起槍,對着肌肉男的肩膀就是一槍,肌肉男紋絲不動,好像子彈對他來說,就是撓癢癢一樣,辛彩不信邪,對準頭部、心髒又是幾發子彈,肌肉男依舊穩如泰山......
辛彩石化了,怎麼可能,是個人就有弱點,這個人不是人類?辛彩這才看見崔浩旁邊站着一個嬌小玲珑的女子,青禾并不矮,隻是阿岩襯得她身材越發玲珑。
見那個女子事不關己地觀戰,辛彩一眼便看出,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一個老大是吧,這個老大應該就是這個女子,辛彩把準星對準青禾,“砰”——
子彈被女子随手甩出的藤蔓推了回來,辛彩趕忙趴在地上躲避擊回來的子彈,子彈重重地釘向牆壁,辛彩變得緊張,這女子這麼難對付,辛彩就越發擔心崔浩的安危,又連發幾顆子彈,但子彈全部攔截回來,絲毫不起作用。
好在,辛彩的這幾槍也并非是幫倒忙,阿岩的注意被首顆子彈吸引過去,反應慢了一拍,崔浩趁機起身,躍向阿岩的一側,握緊手中機槍,槍頭水平掃過阿岩的肩胛骨,趁着沒刺空,又快速撩槍絞住阿岩下盤。
崔浩擦過嘴角溢出的鮮血,嘴角泛起冷笑:“就這點本事嗎?”
青禾道:“慢慢來,别着急,”青禾看向遠處的辛彩,唇角輕輕一勾,脖頸呈現出優美的弧度,“雕蟲小技,還敢跟我炫技?”
青禾身着一襲深紫色旗袍,姿态妩媚立在一片廢墟之間,嬌媚的嗓音對着阿岩道:“弟弟,那些喪屍太礙眼了。”
刹那間,兩旁行走着、正欲攻擊那五個人的喪屍們,全部如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般,倒在地上,空中浮現的磚塊碎片精準地砸穿喪屍的腦殼,一時間,安靜無比。
青禾原地操縱着藤蔓,藤蔓被力量感召,猛然跳躍到辛彩身前,數條藤蔓翻飛拂動,就連身旁其他的大樹也跟着藤蔓結成更多的藤蔓。從空中發起攻勢,攀援到辛彩的身上,打掉她手上的機槍。圓的、扁的、彎的,辨不清來源,辛彩感覺那些藤蔓就如同巨蟒一樣緊緊包裹住身體,要把她拆吃入腹。
青禾掌心翻轉,數十米的高度,辛彩被那些藤蔓一下帶到地面,重重一摔,濺起一層灰塵,膚色手環從手腕脫落,甩向空中。
“咳咳。”
清河的目光指向辛彩,瞳孔閃出妖異的光,察覺到一絲不同:“哦,異能者?方彰還漏了一個,讓我來看看你的實力。”
青禾輕松提起辛彩的身體,纖長細白的手指握住她的脖頸,掐住她的喉嚨,将頸間勒出一道紅痕。
“B級嗎?”
崔浩站起身揉捏了一下受到桎梏的肩膀,崔浩利用這片刻的優勢,雙手握拳,膝蓋迅速撞向阿岩的腹部,又攻向肋部,槍頭對準阿岩太陽穴,毫不留情猛沖過去。
在打鬥中,崔浩抽時機看向辛彩:“辛彩,你為什麼不躲起來?!”
阿岩一掌将機槍拍出幾米遠,扯住崔浩的手臂反手将他摔在地上。
辛彩下意識去看崔浩,面前的大塊頭讓崔浩無法抵擋這種攻勢,他頹然地倒在地上,顯現出此前從未有過的狼狽。
這才恍然間明白,崔浩跟她分開逃跑,是為了讓她避開攻擊,而他沖鋒陷陣,怕她這個異能者被發現,可她連自己的異能是什麼都不知道,算哪門子異能者,崔浩,不過與她認識沒多久,怎麼會為她至此。
辛彩想到與崔浩一路走來的經曆,除了信賴,更多的是同情,如果他生在21世紀,按他的年紀,還隻是個高中生,校園裡應該會有很多女生喜歡他吧。
原來這就是異能者的力量嗎?來到末世短短幾周時間,不僅見識到了喪屍的醜陋和可怕,還見到了異能者極端蠻橫的力量,如果說喪屍隻是這個世界的開胃小菜,那麼這些實力強悍的異能者才是更加不容小觑的對手,如果他們是對手的話......
在辛彩的心裡,一直認為這兒隻是一款仿真遊戲,真人CS或是什麼VR遊戲,跟她以往玩過的遊戲沒什麼不同,隻是體驗更加真實而已,僅僅是遊戲本身來說,辛彩并沒投入過多的思緒,眼見數個NPC死在自己面前,她無法把自己當做純粹的玩家,也感受不到遊戲帶來的刺激感......如果連崔浩都打不過的話,她們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系統好似徹底消失了。
好吧,系統向來沒管過她這個玩家的死活。
心跳的聲音變得清晰,空氣被剝奪走,辛彩眉頭緊皺,呼吸越來越吃力,眼前模糊一片,眼眶中墜着水霧,視線變得模糊看不真切,意識逐漸消失,直到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春天的天氣總是陽光明媚,路旁的迎春花開得那樣絢爛多姿,就連野地裡野蠻生長的野菜也不知何時悄然冒出了芽。
可是不是,明媚的綠意悄然褪色,眼前是看不着邊際的黃沙廢土,死寂裹着砂礫,龜裂的土地上沒有生物孕有生機,鋼筋鐵泥裡混雜的喪屍屍骸,空氣中彌漫着腐朽與金屬灼燒的刺鼻氣味,讓人呼吸困難。
轉頭意識深處一道白光閃過,好似是現實,又好似是未來,又好似隻是一個虛拟片段。
喪屍大軍邁着僵硬的步伐面無表情往前走,堆滿了整個街道,幸存者慌不擇路,被半路出現的喪屍堵住去路,最終被感染劃為同類。
奔跑的人群分為好幾層,最前面是跌跌撞撞跑得最快的人類,後面的人想擠到前面去,卻被更厚的肉牆堵住,從而無處可去,隻能跟着前人開辟好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