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味嬉皮笑臉地豎起大拇指:“妙啊,徒弟,不愧是得了為師真傳!”
“徒弟?”葉傾顔疑惑道,看着油腔滑調的五味,她怎麼也想不通他會教出這麼優秀的徒弟來。
白珊珊拍了一下她的肩,給她使了個“莫要拆穿”的眼色。
葉傾顔瞬間明白過來,二人默契的舒了口氣,笑意漾波道:“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那就這樣,珊珊五味負責後勤工作,小羽傾顔負責布陣,待那豺狼入網之時我和常捕頭裡應外合,事不宜遲,大家行動吧!”楚天佑語氣堅定地下達了命令。
衆人齊聲回答:“遵命!”
兵法雲:兵無常勢,虛者虛之。衆人把大門敞開,那豺狼反而會認為有埋伏,所以不敢貿然進入。
趙羽和葉傾顔按照楚天佑的吩咐,布了一個八卦陣,“此陣是我和趙少俠從奇門遁甲而生出的靈感。”葉傾顔向衆人介紹。
“這個陣法從九個方位引出九九八十一條紅線,布置成天羅地網,每條紅線上都挂上了銅鈴,一旦有人觸動,這銅鈴便會響起,一響倶響,從而達到報警的目的。”趙羽接着解釋道。
“真是精妙的娘給精妙開門,精妙到家了啊!”丁五味贊許地沖二人點點頭。
“太好了!”白珊珊笑逐顔開,“有了這個八卦陣,相當有了一個眼都不眨的守護神!”
楚天佑思索了一番,聲色嚴正道:“小羽傾顔,這陣法雖然絕妙,在我看來卻仍有一處缺憾。”
他向大家解釋道:“此陣法一到九都有了,唯獨缺個十。”
趙羽等人面面相觑:“那依公子高見…”
墨瞳靈動地轉了幾下,楚天佑思慮片刻回答道:“呃…若用細線由外而内,将所有的紅線綁在一起,這樣陣法就會渾然一體,牽一發而動全身,讓賊人無從下手!”
楚天佑一番言論讓各位都心服口服,葉傾顔由衷地贊歎,不禁有些失聲:“甚好,就按楚公子說的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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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月黑殺人夜 風高放火天”,今夜衆人打着萬分警惕,絲毫不敢松懈。
府邸外,丁五味搖着羽扇在門前來回踱着步子,白珊珊坐台階上,不耐煩地道:“五味哥,你消停一會兒好不好,晃來晃去,我眼都花了!”
“哎呀,珊珊,我着急啊,我若不緊張起來,放了那賊人進屋,恐怕我就得賠給張員外五千兩黃金了啊,要不你替我給啊?”
白珊珊無奈撇了撇嘴:“你啊,真是鑽錢眼兒裡了!”
“丁兄,白姑娘!”遠處傳來一聲呼喚,粗犷的嗓音,由遠及近而來,是常捕頭。
他一身武裝,提着籃子,說:“二位巡視了一晚,還沒吃東西吧?快來吃點東西吧。”說着從籃中拿出一碟精巧的點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珊珊累了一晚上,也着實有些餓了,伸手要去接。
“且慢!”丁五味用羽扇打了白珊珊的手,繼而道:“俗話說,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說着便看向常捕頭。
“這…”常捕頭一時語塞。
“常兄莫要理他,他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不吃我吃!”從而瞪了一眼五味,便接過點心。
“再且慢!”丁五味從布包中拿出銀針,刺在點心上,銀針絲毫沒有變化。
“這下你放心了吧?”白珊珊挑着眉,抻着長音沖五味說。
丁五味恢複了一貫嬉皮笑臉的神态,向常捕頭谄媚:“嘿嘿,常捕頭,局勢所迫,多有得罪了啊!”
“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享用了,告辭!”常捕頭也不在意,繼而手提佩刀轉身揚長而去。
正廳内,屋門敞開,趙羽和葉傾顔将《涅槃圖》放入陣中央,居身在暗處監視着。夜色便是最好的隐蔽,葉傾顔偷看着身邊人,一貫梳得整潔的高束發,一寸寸直節而上的骨,年輕姑娘的一顆心呐,登時燒起了暗火。
“你說這都深夜了,那賊人不會不敢來了吧?”葉傾顔跟趙羽竊竊私語道。
趙羽一本正經地看着她,四周漆黑更襯得他明亮的雙眸:“我家公子說他會來,他就一定會來,我們…”沒等趙羽把話說完,葉傾顔伸手便捂住他的嘴,比出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要說話。
趙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呆了,他不是個死闆守舊之人,卻恪守男女授受不親之理。頭一次有女子和他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一時令他招架不來。靜谧的黑夜遮住他略微泛紅的臉,卻掩不住他擂鼓般的心跳。
趙羽點點頭,示意她放開手,葉傾顔順手指着門口,隻見真的有人來了!
那賊從房梁悄無聲息地跳下,身手敏捷卻行動不帶走一絲風,腳步輕盈,俯身低頭,小心翼翼一步步地越過紅線,倒像是有備而來。
可惜百密一疏,他沒注意那根極細地第八十二條線,觸動了警鈴,衆人聽到警鈴立馬全副警戒,将府邸圍個風雨不透。
“楚公子,我們這麼精細,那賊人不會逃走了吧?”張員外心急如焚地發問。
楚天佑搖着折扇,氣吐幽蘭,眼神裡閃過堅毅決絕的光:“員外有所不知,我們的趙少俠可謂打遍天下無敵手,傾顔姑娘又機靈,有他二人守着,豺狼他跑不了!”
豺狼欲跑,隻見趙羽二人飛身跳出,葉傾顔手持佩劍攔在房門口,趙羽的睚眦大刀出鞘寒光逼人,賊人也拿出袖劍,與之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