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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花好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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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江南的夜市卻還是燈火通明,風悠悠的吹,酒肆門口的旗幡有節奏的飛舞。細霧讓整個江南蒙上了水汽,也為江南增添了迷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依舊嬉笑着,沿街的攤位周圍都圍滿了人,喧鬧着叫賣聲此起彼伏,畫舫在湖上遊,差點驚着了從上遊漂下來的河燈。

楚天佑不禁感慨:“江南給我的感覺,一直像個娉婷的女子,沒想到這夜市卻也張揚熱鬧!”

“是啊,沒想到一向以溫婉著稱的江南,一旦熱情起來也不比京城差!”身旁的女子應聲附和道。

趙羽拿出手中畫卷,将太後之畫像與人辨識,但結果大都是相同的。

人們無一例外的搖搖頭,偶爾發出惋惜的感歎,轉過身繼續着自己的事情。

楚天佑神色又開始黯淡下來,自言自語:“又,錯過了麼?”

“徒弟别灰心啊,你看你跟我行俠仗義這麼久,辦了一樁樁好事,老天定會眷顧你,終有一天啊,讓你們親人相聚的!”

丁五味拍着楚天佑的肩膀一陣寬慰,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甚是少見。

白珊珊試圖轉移楚天佑的注意力,輕輕扯着他的袖子,道:“天佑哥快看,那邊是什麼?”

河邊圍滿了人,遠遠望去一盞盞白色的圓柱形物體從水面冉冉升起。

“是孔明燈!天佑哥,據說人們把願望寄托在燈上,再放飛到天空,就會實現的,我們也去看看吧!”白珊珊邊說着便扯着楚天佑的袖子奔人群去了。

丁五味正欲跟上,卻被趙羽強有力的手臂拽了回來,穩重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唉,咱倆就别去了吧。”

丁五味不解,一臉狐疑地看着趙羽:“又怎麼了石頭腦袋?”

趙羽用自己的大刀輕拍五味的肩膀:“月下美景,才子佳人,難得的好時機,就讓公子和珊珊獨處一會兒吧,你我啊,還是别去湊這個熱鬧的好。”

佳人?對于這個詞的理解,丁五味的腦海裡浮現的是小香那張溫婉而又靈動的臉:

皮膚白皙如凝脂,額頭方正眉彎梢;微微一笑酒窩妙,美目顧盼眼波俏。

這個堅強勇敢,機敏可愛的姑娘早就入住了五味的心,嘴上說着喜歡白珊珊,又說着葉傾顔好看,實際上内心深處還不是被這個小姑娘占據得滿滿噔噔!

想到這裡丁五味的嘴角瘋狂上揚,不禁發出癡漢般的呵呵笑聲來。

“喂,五味,!你在想什麼啊?”趙羽叫了他一句沒有反應。

“喂!”趙羽狠狠敲打了五味一下,丁五味如夢初醒:“你叫我啊!”

趙羽鄙夷地看着他說:“你思春啊!”

丁五味緩過神來,不禁回味道:“所謂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啊,你這個石頭腦袋是不會懂的!”說着又反擊地怼了趙羽一下。

趙羽津了津鼻子,給了他一個白眼就不予理會了。

“那現在幹嘛啊?”丁五味發問了重要的問題。

趙羽攤了攤手,無奈道:“我們倆逛喽!”

“兩個大男人啊?逛夜市啊?成何體統!不行不行!”丁五味嫌棄地沖着趙羽喊,身子不由得也離他遠了一點。

丁五味甩開袖子,羽扇一搖,便去街上給那些貧苦的百姓施舍去了。

“我呢,要去撒錢了,趙大俠,你慢慢逛啊!”

****

河邊放燈的人不少,大多是同兩人一般風華正茂的年輕男女。白珊珊拿出來幾個銅錢遞給小販,指着一個燈說:“老闆,我要那個!”

老闆遞給她,看着她身邊這位儒雅的公子,滿眼笑意地說:“姑娘,和心上人一起來的啊,這公子有模有樣,和你甚是般配!”

白珊珊一聽這話臉上立馬飛上一抹紅暈,連忙解釋:“老闆,不是你想的…”

老闆打斷了她的話:“不用說,我都明白的,姑娘家嘛臉皮薄,我懂!祝你們二人百年好合啊!”

“多謝老闆了!夫人,我們走吧。”折扇輕展開,楚天佑的容顔在朦胧淺淡的月色下如月如雪,沉靜的墨眸閃過一絲狡黠。說着大大方方地牽起白珊珊的手,撤離了攤位。

街邊華燈初上,各色裝飾的燈籠熒光閃耀,女子的歡笑,男子的談詩作賦,小販的吆喝歡呼,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月光彌漫燈影綽約,像柔紗般披在了兩人身上,白衣勝雪長身玉立,梅櫻長裙溫婉清豔,引得行人紛紛注目,一路走着,月光灑下映襯着她清麗的面龐,略顯嬌俏,他神色柔和望着她,不禁心中情動,一時間忘記了松開他的手。

“咳咳!”白珊珊低聲咳嗽兩聲。

察覺了身邊人的異動,楚天佑倉皇松開了她的手,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是見機行事,珊珊你别… ”

“沒事的,天佑哥我們放燈吧!”白珊珊為了避免進一步的尴尬就連忙打斷他的話。

楚天佑借了點火,白珊珊扶着燈身,點燃了燈芯後,兩隻手同時松開,燈火微顫,映襯二人虔誠的臉龐。那點點光芒在漆黑的湖面上璀璨得如銀河般美麗,這份美麗照亮了畫舫,亦是照亮了人心燈亮起千萬盞。

帶着那無限的思念,美好的願望,随着那朦胧的月色,飄向那虛幻而向往世界。

“天佑哥,你剛剛許了什麼願啊?”白珊珊發問道。

“今夜來此,唯有兩願。為人君,我隻求河清海晏,國泰民安;為人子,我隻盼尋得母後,以盡孝道!”楚天佑意味深長地說,飽含期待的眼神深深凝望向遠方的燈群。

白珊珊聽聞,不由得黯然傷神,原來自己,從未被他列入未來之中麼 ?

楚天佑仿佛能聆聽到她的心聲一般,頓了頓,空蒙的眸子似含着無比深情看着她,唇邊噙一抹淡煙似的笑:“你也是。你也在我的未來裡。

月光将清輝撒向大地,借着皎潔的月色,眼前的女子看着更為優雅迷人,可能是被月色蠱惑,他竟情不自禁地慢慢靠近她,緩緩貼上了她嬌紅的唇。

白珊珊被吓得睜大了眼睛,心跳都漏了一拍,今夜的他很溫柔,她已在腦海中無數次想象和他親密的樣子,卻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這種場合。

她緊張的手無處安放,死死地拽着天佑的袖子,一動也不動。

她的美好如花兒綻放,楚天佑不忍采撷,唯恐驚了她的幽蘭,隻好以唇相碰,品味她的美妙。

約莫十幾秒,他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唇,沒有更深的了解,那是一個極為溫柔的吻。

白珊珊的心怦怦地跳着,她不敢擡頭。今夜的風有明明有些許寒涼,但她的臉就像是被火燒般的灼熱,愈發升溫,未曾降下一分。

瞧着面前一聲不吭的女孩,楚天佑霎時也意識到了有些失禮,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地搖了搖折扇,若無其事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邁起穩健的步伐踏入一街的繁華,他們身後是璀璨晶瑩的滿河燈船,流水帶走遠去的“繁星”,又有新的螢火被點亮。歡聲笑語,冷冽的月華都被燈火沾染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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