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合着她把自己的嘴唇當冰酥酪了!
那墨黑的秀發,豔麗的紅唇,翕合間,無一不在緻命地誘惑着他......趙羽心如鹿撞,不敢再面對她,趕忙起身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閉眼腦海浮現的便是剛剛那個香豔的場面。是夢吧?是吧,他甯願是!匆忙把被子蓋過頭頂,把自己團團困住,好像這樣才能擋住這不停席卷的羞意......其實啊,高懸的明月早就識趣地躲進了雲裡。
隻是,月也奇怪,少年所謂的光怪陸離的“夢”啊,到底是由誰的執念而編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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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五人舉止泰然地圍在圓桌上吃早飯。
白珊珊擡眼看向楚天佑,昨夜二人親昵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想到此處,一絲甜蜜湧上心頭,她的臉上蓦然多了一絲紅暈。
楚天佑對視到珊珊如水波動的雙眸,看着眼前忸怩不安的少女,他不禁有些自責,昨日他借着些酒勁做出了一直以來想做的事,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輕浮之人?
“來嘞客官!”一聲響亮的吆喝聲打破了天佑的思路,隻見店小二肩上搭着毛巾,一手提着水壺,一手拖着盤子,盤子上錯雜地擺着碟碟碗碗,像是什麼點心。
“幾位客官昨天享受的可還好?昨日你們幾位在小店消費了不少銀子,小店特贈五碗冰酥酪給大家,望幾位用餐愉快啊,有什麼事幾位再吩咐我!”小二哥笑臉盈盈地沖着他們說,放下盤子便又去忙起來了。
“ 宋朝詩人楊萬裡有詩:‘似膩還成爽,如凝又欲飄,玉來盤底碎,雪向日冰消。’,果然是形容的恰到好處。”楚天佑用勺子輕舀一點,細細品味後發出一陣感慨。
趙羽此時在喝水,聽聞此話一口水差不點沒噴出來。
衆人從沒見過趙羽這麼失禮的樣子,不禁對這反常舉動感到奇怪,楚天佑拍了拍他的後背,給他順了順氣,關切地問道:“小羽,怎麼了?”
“無妨。”趙羽淡淡地答道。
“怎麼了?你是不是不愛吃啊?”葉傾顔閃爍着眼睛問道。
趙羽一想到昨晚的“夢”,索性頭也沒擡直接将盤子推向葉傾顔,草草了事地應付道:“我不喜這個,你吃吧!”
“那先謝啦!昨晚我還做夢吃呢,沒想到今天晌午就吃到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葉傾顔這個沒心沒肺的,全然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也好,若是被她知道了日後更麻煩。
丁五味眉飛色舞地搖着羽扇,不禁贊不絕口道:“哎呀,這個客棧真是不錯,服務态度好,東西做的也色香味俱全,竟然還有貼心的贈品,好啊,好啊!”
“改明個啊,我衣錦返鄉的時候啊,也給大轉彎酒樓上一課經商之道,叫他們多學習學習。”丁五味用羽扇拍拍胸脯,若有所思地說,說完又鄭重地點了點頭。
“五味兄,還是個生意人啊?”葉傾顔一臉崇拜地看着五味。
“哈哈哈,是啊是啊,鄙人不才,就是有那麼幾個小錢,從而跟國主,合開了這一家酒樓!”丁五味高傲地揚起頭來,一隻腳搭在另一條腿上,春風得意地說道。
“何止啊,我們的五味哥啊,還是國主親自冊封的大禦師呢!”白珊珊順着五味的話,故意抻長了聲音,有意強調着。
“欸,珊珊,這小小的職務,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丁五味故作謙虛的用羽扇拍了拍珊珊,但臉上的得意卻愈發深刻。
衆人:“……”
楚天佑放下碗筷,拉回了話題:“五味,你昨日可聽到客棧裡那些人說的話?”
“公子是說,那安家小姐?”趙羽試探着發問。
“然也!那人說安家小姐生了一場怪病,見不得光,若是五味…”楚天佑如是說,一抹狡猾之色從他的眉宇間流失開來,“你能治好她,想必也是一條财路啊!”
“什麼?你要我去給她看病!”丁五味驚叫道。
“然也。”
丁五味此時在一旁仔細思量着,沒再給予回答。他這個徒弟看起來人模人樣,實際一肚花花腸子,自己栽在他手上不少次,如今這種局面,還是三思而後行得好。
葉傾顔眼珠一轉,故意大聲哀歎道:“害,連大名鼎鼎的丁禦師也治不了,我看那安家小姐算是完喽!”
白珊珊和她默契地交換眼神,繼而言:“哎呀,别這麼說,我們和五味哥一起遊曆一年多了,我們還沒見過他有治不好的病呢!”
兩位佳人一唱一和的激将法,燃起了丁五味心中的鬥志,他拍案而起:“好,我們就去會會那個安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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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二小姐的閨房内
銅鏡面前,女子外罩一件品紅雙孔雀繡雲金纓絡霞帔,流光溢彩的衣裳照出她嬌美的臉龐,秀美的鳳眼旁貼着金色的花钿,華貴與豔麗相互交輝,看樣子,是要出嫁了。
隻不過,新娘看起來有點頹廢,即使用胭脂腮紅也蓋不住她臉色的蒼白。尤其那一對空洞無神的眼睛,讓人看了極不舒服。
突然踹門聲襲來,進屋的男子一身朱紅色喜服,頭戴銀冠,腰系玉佩,長發慵懶散落于肩後。
無疑是新郎官了,隻見他入門直奔新娘去,雙手死死掐着她的肩膀,惡狠狠地說:“今日你嫁也得嫁,不嫁,我就把你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