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窄深長的巷子裡,陽光映下,斜射出兩個狹長的人影:
“我好像要暴露了,現在怎麼辦?”
“看來,是時候玩把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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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靜祥和的上午,安旭冉在房裡作畫。紙上斑駁的影子與墨痕相映成趣。她握着筆眺望遠方的景色,先是凝思了一會,忽然收回目光,接着神情專注地在紙上描描點點,揮毫灑墨,每一筆都蘊含了對新生活的希望。
貼身丫鬟小雲的一聲“小姐”使她從靈感中抽離出來,她緩緩擡眸,輕聲道:“怎麼了?”
小雲面露難色,遮遮掩掩道:“小姐,我剛才看見少爺……”
安旭冉聽聞立馬放下筆:“我哥?他怎麼了?”
“我見到少爺和湯少爺碰頭,少爺,還給湯少爺一筆錢。”小雲斷斷續續地描述完了事情的經過。
安旭冉的眸子低垂,思索了一會擡起頭又正聲道:“他是我哥,我相信他!”
說曹操曹操到,門外傳來渾厚的男聲:“小冉,我能進來麼,我有事跟你說。”
小雲開了門,識相地退下了。安旭謙坐下,欣喜地抓住妹妹的雙手,悅聲道:“小冉,哥今天去找湯家悅了,給你退了婚!”
安旭冉秀眉微微蹙起,心事重重地開口:“他那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哥,他答應你了?”
“當然,要不我來跟你說什麼!”
“他既然就這樣答應了!哥,你定是給了他好多錢吧?”
安旭謙的的手緩緩掐了下女孩吹彈可破的臉蛋,寵溺地說:“傻丫頭,哥不心疼錢,哥心疼你!日後,哥定會給你找一個像楚公子、趙少俠那樣的文武雙全的夫婿,決不讓湯家悅那混蛋再來騷擾你!”
“我不,我不需要夫婿,我們兄妹倆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就好了。”女孩撒嬌狀地搖着安旭謙的雙手,她的眼睛裡有了神采,一颦一笑都帶上了輕快的節奏。
安旭謙看着眼前這個跟之前大相徑庭的活潑明媚的女孩,内心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輕搔了一樣,癢癢的,卻又有種别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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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衆人移步祠堂外,祠堂内的楠木椅上端坐着安家的幾位長老,堂前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安家世代的牌位,牌位前放着青釉香爐,香爐前,跪着安家大少爺。
“安家列祖列宗在上,你敢當着他們的面賭咒發誓,你所言句句屬實?”說話的人年近花甲,臉上布滿莊毅的皺紋。
在跪的男子遲疑了一會兒,随即義正詞嚴道:“我,安旭謙,我乃安氏子孫,生父安子年,生母周氏!”
在座的一位中年男子開口道:“二叔去世前曾囑咐過,旭謙和他娘要是回來了,一定要讓他們認祖歸宗啊!”
老人正聲道:“既然如此,旭謙,你就給安家列祖列宗,和你爹,上三炷香吧。”
祠堂外慵懶靠在樹邊的湯家悅大喝一聲:“且慢!”
堂内長老和堂外的天佑等人驚訝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耍什麼花招。
隻見湯家悅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門口,輕蔑地扯動了一下嘴角,擡起頭,橫眉冷對地看着下跪的男子:“他空口無憑,拿什麼證明他就是安旭謙?”
“湯家悅你住口!”安旭冉怒言道,“我哥難道我自己會認不得,還需要你來懷疑他不成麼!”往日清冷的臉驟然多了幾分怒色,也叫人畏懼三分。
一直默不作聲的李伯開口了:“小姐,此事事關重大,謹慎一點也好。不如你問問,少爺可有當年的信物!”楚天佑仔細瞧着這位李伯,衣着樸素但不失體面,滿臉滄桑卻透出睿智,目光慈祥卻依舊犀利。
“哥,你還有那個鎖片麼?”安旭冉偏過頭去問道。
他怔了一會兒,眼神散亂地看向别處答道:“啊,那個鎖片,在戰場上遺失了,之前沒告訴你,怕你知道了會生氣。”
“哼,連證物都沒有,還敢冒名頂替?”湯家悅冷嘲熱諷道。
安家老者問:“那依湯公子之見……”
“滴血認親!”
“小冉,我們開始吧。”安旭謙拿起桌上的小刀,刀鋒發着寒光,輕輕往手指上一劃,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再那麼輕輕一擠,血珠便滴進了盛水的碗裡。
安旭冉自來嬌生慣養,沒受過皮肉之苦,但為了哥哥,她心下一緊,牙一咬眼一閉,也學着哥哥的樣子,割開一條口子,把血液滴進碗裡。
這時屋内屋外的人雖然都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卻都知趣的沒有動彈。此時安家兄妹二人目不轉睛地盯着水中的血滴,幾個殷紅的血球碰在一起後,隻有一個短短的接觸,然後便很自然的融為了一體!
一旁的小雲歡喜道:“錯不了了,錯不了了,大少爺真的回來了!”
兄妹倆相視一笑。族内的長老面面相視了幾眼,随即點了點頭。屋外的幾人,卻被這場面搞得不知所措。
“我從小看着少爺長大......啊這,怎麼可能?”李伯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
“公子,這......”
“小羽,我們先回去,再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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