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摁了摁手上的傷口,一語不發。
沈清明也沒再問下去,隻是又默默吃了幾口飯,沈玉見他這麼沉默,心裡卻慌了,道,“我跟他之間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的,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煩。”
在沈清明面前這麼高傲冷淡的沈玉卻是個十足的戀愛腦。
沈清明冷笑笑,“你對我要是能有對他一半的包容度,咱倆的父子關系也不至于這麼僵。”
沈玉甩下碗筷,道,“總之你别去找他,否則我就搬去學校住。”
他這麼怕沈清明去找陸灼,是擔心沈清明會棒打鴛鴦?
沈清明哪裡會受這小孩子的威脅,他不僅要去找陸灼,還要打斷他一條狗腿。
他得好好的給那混小子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難而退,以後遠離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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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書裡的沈清明也不是個善茬,他黑白兩道通吃,私底下也幹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和勾當,所以他的手下平日是衣冠楚楚的正經人士,到了用正常手段解決不了事情的時候,他們就會變成手持械具的暴徒。
一個下雨的傍晚,沈清明的車子緩緩地駛過校門口,跟着放學回家的學生們緩慢随行。手下坐在他身邊,拿着陸灼的照片細細比對着那些學生的面孔,而後鎖定在一個大高個的男生身上。
“就是他了,先生。”
沈清明讓司機搖下一點車窗,他從窗外看去,看到獨行的陸灼。
他有近乎一米八七的個子,在學生中鶴立雞群,雖然隻看到側臉,但也能看出他長得十分英俊,五官線條如雕如刻,雖然隻有十九歲,但看着便是二十多歲的青年的模樣,身上那身幼稚的校服松松垮垮地敞開着,與他這身闆有些格格不入。
陸灼沒打傘,拎着書包淋着細雨,他忽然察覺到周遭似有目光在跟随他,便警覺地朝旁邊看過來,随後看到馬路上兩輛行駛緩慢,行蹤可疑的車子,前面那輛車子後窗露出一條狹小的縫隙,一雙狐狸似的漂亮眼睛後從車窗裡探出來,在他身上如掃垃圾似的一掃而過,等他站定轉身,将目光撞上去後,那輛車的後車窗又快速地搖了上去。
什麼人?
不一會,後面那輛車子停下了,裡面走下來兩個戴着墨鏡的彪形大漢,他們徑直走向陸灼。
陸灼隻覺得危險逼近,本能地往後退去幾步。
那兩男人來到陸灼身邊,先是客客氣氣對他道,“陸灼是嗎?我們先生想見你,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先生?誰啊?”陸灼仔細回想了一下,他雖然平常就結交三教九流,但多數都是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不愛讀書的混子,可不認識什麼先生女士一類的。
“跟我們走一趟,到時候就知道了。”那兩個男人道。
陸灼抗拒地繼續往後退,“我憑什麼要跟你們走,你們該不會是我爹的什麼仇人,來綁架我的吧?”
他握緊拳頭,已經準備和他們幹一架了。
那兩個大漢不再與他客氣,上前兩步,一人拽一條胳膊,架住他,随後一人往他肚子上錘了一拳,陸灼立馬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什麼力氣都沒了,任由着這兩人跟拎小雞仔似地把他拎上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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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灼上了車後,腹部疼痛緩了一點,他便想掙紮亂動,但是一把冰冰涼涼的尖刀抵住了他的腰腹,他便隻好乖乖聽話,不亂動。
他不知道這些男人是什麼來頭,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們應該是和他爹有什麼深仇大恨,所以才會抓他來出氣,或則是想要綁架他,去和他爹勒索錢财。雖然他一直對外隐瞞自己的家世,但是這些操着家夥的人一看也是厲害來路,要調查他的身世很容易。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了郊外一處廢棄廠房,陸灼被從車裡踹下來,一路被踹着進了廠房裡。
他看到廠房裡端坐着一個穿着白色風衣的長發男人,這男人的美貌令他一瞬間有些色令智昏,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和危險,眼神灼灼地貼在他的臉上,一時挪動不開來。
陸灼素來讨厭長的漂亮的男人,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同性投以如此灼熱的目光。
他認出這雙眼睛,就是方才車窗裡的那雙眼睛。
他應該是這夥人的頭,身邊還有好幾個黑衣墨鏡男站着,手上拿着棒球棍。
他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挺直腰闆對着沈清明吼道,“你他媽是誰啊?綁架老子幹什麼?”
沈清明看着眼前這頭“困獸”,他渾身長滿了刺,在如此險境下,非但沒有半點畏懼,還充滿了攻擊性。
沈清明對他的第一印象倒是不讨厭,隻不過為了完成穿書的任務,他必須要拿他當敵人,給他一點教訓。
他眼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揮了揮帶着手套的手,示意手下,手下便心領神會,圍住他,棒球棍似雨點一樣砸在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