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從醫院醒來後,胳膊和腦袋上已經纏滿了繃帶,他斷了兩根肋骨,一條胳膊,其餘身體器官完好。
他那幾個狐朋狗友第一時間得知了他的消息,趕來醫院,見平時日那條狼犬今日一副熊樣地癱在病床上,便一頓幸災樂禍地取笑。
“哎喲,我們的陸少爺今日是被那條狗咬了啊,怎麼成這副樣子了?我還以為你打遍天下無敵手呢。”郭饕道。
打架對于陸灼而言是家常便飯,他曾創下過以一對十的記錄,受傷再嚴重時也就隻是斷了一根肋骨,從未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一想起沈清明,陸灼就恨得牙癢癢。
李解貓哭耗子似地去捏他那條受傷的胳膊,道,“陸哥,陸哥你受苦了,是何人把你打成這樣……”
随即話鋒一轉,嬉笑道,“我一定要提着禮物登門去拜師!”
陸灼擡起腿就踹過去一腳,“你們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我笑話的?滾滾滾!”
倒是彭軒說了一句人話,“陸哥,聽說,你是在學校門口被兩個黑衣大漢綁走的,你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嗎?哥幾個給你報仇去。”
陸灼恨恨道,“還不就是那個小娘炮。”
“小娘炮?沈玉啊?”李解不可置信,“那個小娘炮哪有這麼大能耐?”
“他是沒有,但他有一個混道上的不知是什麼幹爹還是親爹的爹。”陸灼想起沈清明那張臉,也還是難以相信,“那群家夥拿了刺刀的,用刺刀抵着我的腰,把我弄去一個倉庫,然後二話不說就拿着棒球棍對我一頓揍……他們要是不帶家夥,赤手空拳,老子能怕他們嗎?!”
哥幾個聽聞對方有刺刀,便慫了。
郭饕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以為是團小棉花呢,沒想到是個硬釘子,那小子的後台這麼大?”
“我也不明白,陸哥你咋這麼看不慣那個沈玉,他除了長的斯文秀氣點,也沒幹啥啊。”郭饕說。
陸灼是半年前才轉學過來這所學校的,和沈玉同班,沈玉學習成績好,長得又漂亮,本來與陸灼井水不犯河水,陸灼這些小混子平日要找麻煩也不會找這些好學生的。但是他漸漸發現,沈玉看他的眼神不對勁,總是溫溫柔柔的,他渾身便如蚊蟲在叮咬一樣刺撓。而且沈玉對别人很冷淡,對他卻總是暗獻殷勤,比如在體育課給他買水,還借課堂筆記給他。
陸灼暗自思忖了一陣子,終于得出結論,認為沈玉就是個同性戀,看上自己了。一般長的這麼秀氣的沒有男子氣概的男的,多數心裡都有些不正常。
他平生最讨厭同性戀,所以自然而然就讨厭上沈玉了,想着法子欺負他,想讓他遠離一點,但沈玉并未因此記仇,還是對他含情脈脈的樣子。
彭軒道,“咱們以後還是遠離那小子吧,沒事别招惹他。”
陸灼憤憤地用眼神剜了他們一眼,道,“怎麼,你們這就慫了啊?不替我報仇了?”
郭饕慫道,“你不是說他們帶了刀子嘛。”
以前他們打架最多拿個棍子,拿塊搬磚,并沒有帶過殺傷性武器。
“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然老子咽不下這口氣。”陸灼說。
李解想了個辦法,說,“要不這樣,你就好好躺在醫院裡,我們哥幾個蒙上臉放學後把沈玉打一頓替你出氣,反正你不插手,沒人能查的出來是誰幹的。”
陸灼本想點頭,随後又搖頭,“不成,冤有頭債有主,我可不捏軟柿子,誰揍我的我就揍誰。”
他說,“我要揍他老子。”
衆人猶豫,“但他不是有刀嗎?”
“而且哪裡去找他?”
陸灼有了主意,道,“你們找個廢倉庫,把那個小娘炮綁了,把臉蒙上,然後用小娘炮的手機給他老子打電話,讓他單身赴約,不準帶家夥,關起門來揍他一頓,然後從後門逃跑不就行了?”
哥幾個相互看了看,然後點點頭,就準備這麼辦。
陸灼不忘提醒他,“到時候記得給開直播讓老子看。”
“行。”
陸灼一想起沈清明那家夥可能會被揍得血肉模糊,心裡頭便有了報仇的快感。他想着沈清明那張漂亮的臉,想到這張臉可能會鼻青臉腫,心裡頭瞬間又有些不是滋味,又囑咐他們,“對了,你們别揍他臉。”
彭軒懵圈道,“為什麼?”
陸灼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他們也沒打我臉啊,咱們辦事也要講規矩,你們就打斷他兩條腿,三根肋骨就成。”
哥幾個看了看陸灼那遍布淤青的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什麼時候打人不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