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旁若無人的“調情”讓陸灼怒火中燒,他對沈清明的潛心報複倒促成了這對狗男男的好事,他頗有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崩潰感。
“你倆……堂堂兩個大企業家怎麼能幹這麼厚顔無恥偷雞摸狗的事?!不要臉,狗男男!”
話音剛落,陸雲臻又摁着他的頭,對着地闆狠狠磕下去。
他對沈清明道,“犬子頑劣,我就交給沈總教育了,沈總怎麼教育都行,但是若殘了死了,那——”
他目光一凜,“沈總也有個寶貝兒子吧,要是犬子傷了殘了,那陸某就隻能讓沈總的兒子去陪葬了。”
陸灼本來還覺得陸雲臻是在意自己的,心下生出一些暖意來,沒想到陸雲臻話風又一轉,對着沈清明谄媚道,“正巧我也嫌這小子煩人,我看沈總也不愛自己的兒子,到時咱倆正好甩了這兩拖油瓶,過二人世界去。”
陸灼哭笑不得,他怎麼會天真地以為陸雲臻會在乎他。
沈清明聽出陸雲臻的威脅之意,他雖然對陸灼恨之入骨,但也不得不在乎沈玉,沈玉要是被陸雲臻弄死了,他的任務也玩完了。
要實在弄不死他,給他一次這輩子都難忘的痛苦教訓也行。
他沉默了一會,想到了主意,“陸總說農場歸我了是麼?”
陸雲臻慷慨,“都歸你,我也歸你。”
沈清明不再正眼瞅他,隻道,“行,兩個小時後,你來農場領人。”
*
陸雲臻離開後,陸灼就被那樣捆綁着塞進了沈清明汽車的後備箱裡。
他已經顧不得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了,隻是一直記着陸雲臻和沈清明的事,怒火沖淡了他的恐懼。
幾十分鐘後,他被從後備箱裡扔出來,眼前是一片遼闊碧綠的農場。
沈清明的保镖過去把為數不多的幾個正在施工的工人趕走後,諾大的農場就剩陸灼和沈清明這夥人。
沈清明坐在車上,搖下車窗,斜眼看他。
陸灼被五花大綁着,他趴在地上,費力地擡起眼才能夠着沈清明的視線。他依舊是一頭馴服不了的獵豹,趾高氣揚地面對沈清明。
“你那些手段老子都已經嘗試過了,其他還有什麼盡管放馬過來吧!”
陸雲臻放狠話在前,陸灼知道沈清明不敢弄死他。
沈清明沒搭理他,翻着車上的時尚雜志,他似在等待什麼。
這種等待反而讓陸灼覺得不安,他突然想和沈清明講道理。
“沈清明,你幹嘛老跟我過不去?我真對沈玉沒那個心思,最開始是我誤會他,我欺負他,是我不對,但是後來我跟他把誤會解開了,我沒招惹他啊……上次……上次那是你給我灌了藥,我情不自禁所以跟他……”
沈清明充耳不聞地翻閱着報紙。
這父子倆的鬼話他是一個字都不願意相信。
“我答應你馬上轉學行嗎?我再也不見沈玉了行嗎?”
這種妥協不是因為他怕他,隻是他不想再和沈清明無休無止地撕咬下去。他對這個男人生出了一點莫名的柔軟的情愫。
“我這次不是為了沈玉。”
沈清明扔開無聊的報紙,一雙冰冷的眼眸如美麗的毒蛇一樣絞住陸灼。
“這次是你得罪我了,後果更嚴重。”
“我承認上次是我一時沖動……我最後也沒把你怎麼樣啊,你要讨厭也應該讨厭陸雲臻。”
沈清明不想和他再廢話,反正他們父子倆,他一個都不會輕易饒過。
*
幾分鐘後,陸灼看到農場裡來了很多工人和很多挖掘機,他們在空曠的草坪上開始挖坑。
陸灼有種不詳的預感,“沈清明,你到底想幹什麼?”
“挖坑,把你埋了。”沈清明語氣平靜地讓人害怕。
陸灼愣住,這家夥想把他活埋?真的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但是活埋他一個人需要挖那麼多坑嗎?
“喂,你别發瘋啊,你答應過陸雲臻不弄死我的!”
陸灼從前最讨厭在别人面前提起陸雲臻,他闖禍那麼多次,從來都是自個擦自個的屁股,從不屑于搬爹出來狐假虎威,但如今面對心狠手辣的沈清明,他卻不得不把爹時時挂在嘴上。
“我不會弄死你,隻不過是讓人挖三十個坑,把你埋在其中一個坑裡,再給你套上隻夠五分鐘的氧氣瓶,然後讓陸雲臻過來挖,他能在五分鐘内挖到你你就能活着,挖不到你就聽天由命吧。”沈清明平靜道。
陸灼震驚了,這特麼是人能想出來的主意嗎?!
“沈清明,你有病嗎?你還不如直接弄死我呢!”
他好像突然找到了樂子,面色愉悅起來。
“我就喜歡這麼玩,陸雲臻應該也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