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隻說了好的,可還沒開口說壞的。
南風歪歪腦袋,沉吟兩三秒。
“你們又沒錯。”
沒錯兩字,頓時讓連小秋高興的捏緊拳頭,滿眼都是興奮。
這位負責人,也看出來。
他們,被人整了,整起事件都是針對零十三号部隊布的局。
為的就是,讓整支部隊,再次封旗。
“不用擔心,在我這,有罪者逃不掉,無罪者不會牽連。”
阿甯騎士疑惑看向自顧自說話的南風。
怎麼能說如此确實的話呢?陛下都未開口,都未簽字,更未同意。
連小秋他們可不知道阿甯騎士的想法,聽了南風的話,如吃了定心丸,一個個喜笑顔開。
“謝謝。”
“謝謝閣下。”
“謝謝。”
臨走時,江小七出聲。
“前輩,可否告知你的名字。”
側頭,南風漂亮的眸子,盯住小七。
“如果下次我們還能見面,我便告知名字。”
寂靜、亮堂堂的走廊,很長很長,每一步走出,少年臉上的溫和就漸退一分,随着離開審訊室,那張漂亮的臉龐,已不見一分一毫的神采,唯獨隻剩冷漠。
阿甯騎士見四下無人,便想跟公爵閣下,說一說剛剛的話語,不應該如此輕易放出。
卻突然聽到,前方少年傳來的清冷聲音。
“圍毆年緻閣下的兇手,關押在何處?”
“這……帶頭兩人也在此地,關押。”
面前少年腳步一頓,似乎整個人都定格在原地。
靜默,似火山爆發之前的風平浪靜,讓人隻感覺空氣中滿是壓抑的因子,渾身難受,心跳得快。
“去情報部,見見我暫時的屬下,順便去特戰部借調兩支人員。”
将鵝毛筆放下,君澤擡頭,日頭已至中午。
“陛下,可否先用午膳?”
“可。阿黎,楠楠現在,在幹什麼?”
阿甯騎士是騎士長的人,今日陪同南風所做所到,都實時上報。
明明能很快回答的問題,卻讓騎士長遲疑起來,話至嘴邊,一時不知該如何彙報,心中還有幾分膽寒。
半個月來,騎士長眼中的玫瑰公爵閣下,是一位任性、懶惰、喜歡美食的年輕人,在陛下面前像位不懂事的晚輩。
可今天,單單看拍攝來的影像,看到少年沾滿鮮血的臉,殺人如麻的騎士長也不由心頭一寒。
殺人不眨眼、冷酷無情,滅人滿門那也是毫不猶豫。
察覺到騎士長的猶豫,君澤邊整理袖口,言語帶笑。
“楠楠在殺人啊~”
“是。”陛下都說出來,騎士長連忙回神。“玫瑰公爵閣下以抓拿蟲族為由,光臨了金家旁系,将……将參與謀害年緻少将的兇手,當場折磨而亡。”
“抓拿蟲族,可抓出來了?”
“說來也奇,還真在府邸抓出三四隻人形蟲族。”
“既與蟲族有關,金家所有人,便不用留。”
騎士長心頭一凜,震驚的看了眼陛下,行禮恭敬離開。
玫瑰公爵閣下的動作,很明顯是在報複,而非調查、更不是抓拿蟲族。
蟲族,不過是由頭,還有可能是栽贓,如此明顯……陛下一向不容許軍部出現如此現象,這次竟然,公然支持。
看來,玫瑰公爵閣下在陛下這裡,是真的格外不同。
竟連軍部,都需排在公爵閣下之後。
尊敬的玫瑰公爵閣下,此時此刻,讓周圍士兵看得隻覺心驚膽跳,貴族圈什麼時候冒出這麼一個瘋子。
修長的手,将沾滿碎肉鮮血的白手套脫下,露出少年另一隻白皙漂亮的手。
手美,人更美。
可惜,如此美人站在一地鮮血上,腳邊是自己的妻兒家人。
金銘沒有心思欣賞如此美人,哆哆嗦嗦,移動肥胖的身子,生怕面前少年要殺他。
“你……你不能殺我。”
“确實。”南風開口,說出進門第一句話。“我還需要,你代表你的家族,承認謀害零十三号部隊、承認謀殺軍部将官的罪名,畢竟,零十三号部隊就算要封旗,也不能帶上污點。”
“我沒幹過的事,絕不會承認。”
金銘咬牙切齒,态度堅決,兩句話說出,似連勇氣都升了起來,越說越來勁。
“我們金家是受害者,是零十三号部隊沒有找到蟲族,害得主家斷代。現在,你還污蔑我金家私通藏匿蟲族,你這個……這個醜陋的貴族,别把你們貴族的肮髒手段,用到我們軍部上。”
話語帶着悲憤,帶着絕望。
淚水從那肥胖的臉上滑過,他在為死去的家人哭泣,也在為金家哭泣。
可他不能說,如果承認了,滅門的不僅僅是金家還有其他家族,其他聯姻家族裡,還有一些金家血脈在流傳。
柔軟的手絹,擦拭匕首。
南風根本不在意面前将死之人說出的話,待匕首上的黏膩感終于搽拭幹淨,再次握緊,手起刀落。
一雙手,滾落在地。
“包紮傷口,他還不能死。待我抓了那母蟲,再來對峙。”
此言一出,金銘身子一僵,下意識低頭,生怕自己的表情成了破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