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四人此時正在夜蛾老師的辦公室。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月見依舊很難以理解。月見遙歌忍不住發問。
“老師,我們是剛入學一個半月對吧,我們今年也确實隻有15歲未成年對吧。”
“……月見,出任務之後有更多實戰的機會,對你們的實力提升有更大的幫助,薪水也更優渥。你們的等級也沒問題。”
怎麼沒問題?問題可太大了。五條悟和夏油傑對于這麼快就要出任務這件事表現的雖然詫異但理解,畢竟咒術界缺人,畢竟兩個人都是面上看着不好惹實際上根本拒絕不了求救者的那種人。
家入硝子作為後勤奶媽就更沒有問題了,救人本就是她站在這裡的理由。
本以為月見也會沒什麼波瀾,沒想到反應最大的就是月見遙歌。
“夜蛾老師,我想請問,這是哪方做出的決定?”
“…是咒術高層和校方同意的。”
“老師,假設你知道,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學生,哪怕咒術界缺人,哪怕我們四個是全世界最高配置的隊伍,但你!”月見遙歌難得有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甚至可以用咄咄逼人來形容了。
連夜蛾正道都被吓了一跳。
“你!和你身後的咒術界高層也不能剝奪學生的權利!不說學生的情況,難道咒術界就缺我們四個嗎?少了我們日本咒術界就要分崩離析被詛咒打的潰不成軍嗎?咒術界那麼多世家,占着絕大部分的資源卻要讓學生賣命?你知道為什麼每年學生畢業率低嗎?就是因為在沒有學習徹底的時候就被送上戰場!”
“阿遙……”夏油傑幡然醒悟,驟然發現自己以前的想法太過天真,但對悉心教導他們的老師這樣說話還是有點,他想阻止,卻被一旁沒吱聲的五條悟按住。
“月見……”這聲是夜蛾正道叫的,但他無法阻止月見遙歌。
“日本咒術界要靠剛入學一個多月還未成年學生賣命撐場面嗎?那這樣的咒術界,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在成為咒術師之前,首先,我們是人。”
在場的衆人都沉默了。
月見遙歌的那口氣好像還堵在心口,不知道想起什麼,往常那雙盛滿了溫柔的暗紅色眸子都憋紅了。
她看着夜蛾正道,長舒一口氣。
“夜蛾老師,教育不是一成不變一味的遵循舊法,您也在這行做了這麼多年,我尊敬您,所以想要告訴您。我知道這不是您能控制的,但我今天把話放這,就算接任務,也必須經過高專,也就是您的篩選,我和我的同期不會成為咒術高層的犧牲品,如果他們還想試試,那就先接受我的反抗吧。”
月見要比大多數人更清楚早就被蛀空内部的咒術界,所以她一定要在最開始就給夜蛾正道提醒。
因為學生們太強,所以沒想到這一層,默認高層直接發布任務的夜蛾正道沉默了。
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不是傻,看夜蛾正道哽住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有問題,更别提月見遙歌句句都在為他們着想,三人自覺站在月見身後,無聲的站明立場。
“……我答應你們,你們所有的任務都會經由我手篩選。明天你們三個準備1級的考核。”
“明天是休息日。”月見遙歌提醒。
“……大後天”夜蛾正道哽的心疼。
“謝謝夜蛾老師。”月見繃着臉,對夜蛾正道行禮,但夜蛾看着怎麼都有一種被諷刺的感覺,揮揮手心累的趕緊讓幾人離開。
夜蛾正道就沒這麼憋屈過,他被月見遙歌這套話怼的啞口無言,因為月見說的對,他也不想讓學生們這麼快出任務,這裡的出任務可不是試水練手,而是真正的安排對應等級甚至更高等級的任務,隻是因為他們夠強,沒人會在意學生們的想法和意志。
月見的話說的夠委婉,她知道的東西遠比想象的要多。所以夜蛾才一時間被鎮住了,但夜蛾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
幾人退出辦公室,一向嘴貧的五條悟上來一巴掌呼在月見遙歌的肩膀上,拍的她一個踉跄。
“月見,很勇嘛。本大爺都沒關注的事你居然注意到了這麼多。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咒術高層确實十分惡心人。”
普通人出身,不懂高層彎彎繞繞甚至心懷大義,一心為民的夏油傑眨巴着無辜小眼睛十分茫然,“阿遙發這麼大脾氣好吓人,再說咒術界不是以保護普通人為己任嗎?”
……啊,出現了。天真的夏油桑。
除了夏油傑以外的三人同頻了,看着夏油傑的無語目光中帶着一絲憐憫。
家入硝子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說,“五條,派你做為咒術高層的代表,去和夏油傑同學補課。”她的成長環境不如夏油傑那般順遂,對邪惡的大人們的事想的懂的比一般人要多。雖然沒有接觸過,但稍微想想都知道大人沒幾個好東西。
“诶,為什麼是我!我和那群老東西可不一樣。”五條悟炸毛,“但你要知道,即便你反應再大也改變不了什麼。”一個學生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
月見笑的輕蔑,她當然知道,鬧這麼一出隻是想給高層一個态度而已。
“未來的五條家主,上吧!”月見遙歌搭腔,對着夏油傑的方向伸出食指,就像在訓練狗狗去叼飛過去的盤子。
“……月見你剛才把我當做小狗了吧!絕對是吧!”
“别吵了别吵了。明天休息日,咱們去吃火鍋吧。”夏油傑看着三個打鬧起來的同期陷入沉思,是他太成熟了?還是太幼稚了?
兩個小時後,夏油傑真心覺得庵歌姬前輩拒絕這場酒局實在正确的選擇。
“今夜!不醉不歸!”烤肉店裡,桌下的酒瓶散落一地。
四人之中酒量最好家入硝子拿着一罐啤酒把自己灌的面紅耳赤,逐漸開始放飛自我,不顧月見的勸說,強行把人抱在懷裡,“阿遙你今天好帥呀!你硬剛老師的樣子好猛,我好喜歡。”
“……”
“……”
“……”原來你是這樣的家入硝子!!!五條悟震驚,夏油傑瞪大了他的小眼睛。月見倒是沒什麼反應,找機會把酒換成了冰紅茶。
此時的家入硝子還沒練就酒神本領,這幾天在醫務室憋狠了邊吃邊喝,酒勁上來的快些。這還遠沒有結束,因為她屬于越喝越嗨的類型。
“五條你…”被家入硝子無差别掃射強灌了一口啤酒的五條悟眼睛都直了,酒精上頭的感覺讓人覺得暈眩又奇妙,是五條悟不喜歡的感覺。
月見遙歌眼睜睜的看着五條悟勒着夏油傑的脖子開始灌酒。
“阿遙救命…”夏油傑修長的雙手往月見這邊伸,轉頭又被五條悟纏住,“悟你!!咕咚咕咚……”
“……”月見默默地喝着自己手裡僞裝成啤酒的菠蘿啤,心裡打定主意再也不和這仨出來喝酒了。
半小時後,夏油傑也未能幸免于難,成功嘗到了微醺的滋味。
“話說,你們什麼時候互通的名字?”五條悟放過夏油傑,看向安靜吃肉的月見遙歌。
“大家都是關系很好的同期,互通名字很正常吧。”夏油傑除了面色微紅,黑發有些淩亂之外顯得很正常。
“那月見,為什麼還在叫我五條?”
沒想到五條悟會在意稱呼的月見遙歌遲疑了下,“可能是因為你也叫我月見?”
“哈?本大爺明明是因為你……”
月見遙歌在五條悟要吵起來之前趕緊安撫炸毛的同期:“好的悟,我知道了悟,可以了嗎悟?”
“阿遙你就是太慣着他了。”夏油傑喝酒之後話多起來,“剛開學那陣他天天找咱倆打架你忘了?我是男生也就算了,有一回混勁上來還想跑你宿舍叫你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