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日程安排的很簡單,輔助監督去找當地警方協同村民暫時撤離村莊,是為了村民的人身安全。
三人組上午先上山尋找咒靈,如果進展順利的話下午就可以對已經集中在一起的村民們進行簡單的問詢,雖然村子可疑,但高專生畢竟不是警察,追查探案這件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等把咒靈找到,失蹤的咒術師也就八九不離十了,家入硝子就負責在山下的臨時據點等着,是死是活都會有個定數。
昨晚輔助監督已經說好,他上午去負責這片村莊的市區警察廳,如果村民拒不配合,那就全部強制帶走。
從高專出發還要四個小時的車距的村莊,其實已經超出東京市的管轄範圍,和警廳協商再趕回,這個點也差不多趕回了。
隻是覺得村民可疑的月見遙歌暗自咬牙,三人出現在山下的臨時據點門外。
“硝子!”月見遙歌邁開大步邊喊邊沖,五條悟和夏油傑緊随其後。
鐵制的門被大力甩到一邊,砰的一聲撞到門上,晃了一晃。
折疊床和桌椅被打翻在地,門内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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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眼幾乎還原了現場痕迹,确認是普通人綁走了家入硝子。
誰也沒說家入硝子是反轉術式,一定沒事這種話。如果家入硝子受傷自愈被這群封建迷信的人親眼目睹,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情況。
夏油傑放下手機,“不行,硝子和輔助監督都聯系不上。”
“那群村民到底打算幹什麼?!”即便夏油傑再不想承認也不行了,這群村民恐怕是和咒靈有所勾結。
一年之前就存在的特級咒胎為什麼能銷聲匿迹這麼長時間不被發現?那群封建迷信的老頭子們到底是怎麼從已經開始作祟的咒胎手裡活下來的?那群年輕人到底是跑了還是死了?那個特級咒靈又是怎麼回事?失蹤的人去哪了?為什麼一點痕迹都沒有?
因為過于安穩充實的日子讓她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月見遙歌這個人一向對人類抱有極度的不信任感,這種不信任感甚至比教主傑更甚,因為她遠見過更多這個滿是惡意的人世間。
她放松了警惕,沒想到村民們會對家入硝子動手,自責和憤恨瞬間淹沒了她。家入硝子是個純奶媽,那點自保能力在一級咒靈一下還算勉勉強強,但在特級眼裡簡直不能看。就算她能自愈,但術式的發動也是有上限的,就怕特級一擊就打沒氣了,還沒來的用反轉術式就噶了。
無數疑問壓在月見遙歌心頭,她捂着腦袋強迫自己許久不轉的腦子去整合,去想。
三人組在昨天亂逛的時候基本記下了村莊的地形圖,更别說有五條悟這個最強大腦存在。
五條悟的六眼确實能365度的收集情報,但不代表他能在這麼一會就能破案。
術業有專攻,但時間不等人。
月見遙歌在某一瞬間甚至想把太宰治或者江戶川亂步找來,讓這兩個劇本精看一眼就行了,但家入硝子和輔助監督等不及。
冷靜下來月見遙歌。
月見默然的略微垂着眸子看向地面,江戶川亂步說過,一切都是有痕迹的,隻要把它們串聯起來就可以了。什麼你說你推理不出全貌?那就是你沒有我的超推理……
“我隻推理不出你的過去。”江戶川亂步鏡片反光,看的在沙發上躺着看書的月見遙歌冷汗直流。
“你不是在我入社第一天就說對了我的過去嗎?”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或者說是你過去的過去。”
“……”
“别緊張,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江戶川亂步悠閑的喝着波子汽水,坐在位置上晃晃悠悠,“我隻是好奇而已,而且你身上的屬于以往的痕迹已經很淺淡了,即便是我都是留意了很久才确定的。”
過往的話語在月見腦海裡一閃而過。
“要不我一發蒼,把這個村都給轟了吧,反正現在确認他們不是好人了吧。”五條悟冷臉說。
“不行,先不說還沒找到咒靈,這樣會打草驚蛇。萬一傷到硝子他們就不好了。”夏油傑已經放出咒靈去四周巡查:“我剛剛已經報警了,等警方來之後,再讓他們調查吧,抓那群人是他們的事。”
“切,要不是為了硝子,我才不會在意那群人呢。”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一年前的咒胎就在村裡老人的負面情緒下孵化成功了,那些人供咒胎成了山神,年輕人們八成已經被獻祭給咒靈了,這一年時間一百多個年輕人被吃的精光所以才會出來作祟。”月見遙歌語氣森冷:“回去讓警方嚴查來在這附近失蹤的人,說不定也有人像咱們一樣,來到這就被綁走獻祭的。”
“照你這麼說,那咒胎之外的特級咒靈呢?”
“我猜測的另一個點,和村子無關。”月見看向夏油傑,語氣沉重:“我懷疑有人在圈養咒靈。”
“怎麼可能?!”五條悟驚叫出聲,“日本境内打得過特級咒靈的人屈指可數,就更别提圈養了。”
月見沒看五條悟,隻是啞着嗓子和夏油傑問:“還記得那棟别墅裡的母子咒靈嗎?”
“……”夏油傑沒有回話,但臉色證明了他還記得。
月見遙歌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臉色慘白,她擡手止住五條悟想要開口的話,“先想辦法找人。”
三人跑到鄉間的馬路上,五條悟摘下墨鏡環顧四周。
“我來。”月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