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火焰跳動在黑漆漆的車内,映在何圓臉上,見她一本正經又振振有詞的樣子讓林知也莫名想笑。
“新的挑戰?還是挺刺激的挑戰?”林知也笑話她,“何圓,你這占蔔的技術不太行啊,得多練習練習。”
“哎呀,你要相信我,我大學的時候用它賺了不少錢呢,簡直供不應求好吧,免費給你占蔔,你還不相信。”何圓撅着嘴,把牌收起來。
紅綠燈路口停了下來,李元寶轉頭,“算命大師給我算算。”
“你?少說點話就能發大财。”
他做了個拉鍊拉住嘴的動作,連連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不再說話。
回到家九點多,林知也洗漱完開始背誦接下來幾天的台詞,劇本的設定時間是在民國時期,不像古代劇台詞那麼的拗口,可還是有不少要摳腦子才能背下來的詞。
想起上午易遙教她的記台詞方法,她試着用用看。
咚咚咚,卧室門從外被敲響,林知也說了聲請進,何圓穿着浴衣打開門,一手捂着頭上的毛巾,一手拿着個掃把,“知也,你怎麼把這個放沙發後面了?剛才沒注意差點摔跤。”
“什麼?”看到掃把,她也想不起來,“忘了,我也不記得什麼時候放的了,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夢遊了。這兩天老是找不着東西。”
“……你不是一直都找不到東西嗎。”何圓無情拆穿,“剛才淩子,雲朵給我打電話,她們說找到合适的房子了,我們一起合住,可能是下個星期,也可能是下下個星期搬過去。”
“好,到時候記得叫我,我也可以去幫你們。”之前何圓提過房子到期的事情,當時林知也說讓她搬過來和自己一起住,但她說和室友們已經約好了,林知也就沒有強求。
“沒事的知也,你那兩天都有戲,我讓元寶幫忙就行,反正他閑着也是閑着。”
“也是,他也該減減肥了,一身的力氣不能白白放在那不用。”
“哈哈哈哈哈跟我想的一樣。”
*
劇組的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着,連着一兩個星期,林知也都是連軸轉的狀态,有時站着都能睡着。
已經到了十一月,天更冷了,中午第十場戲拍完,導演一聲“咔。”
何圓立馬上前給林知也披上外套。
“凍死了。”明明貼了好幾個暖寶寶在身上還是冷,風一吹瞬間感覺什麼溫度都沒了。
“知也,你剛才手機一直在響,你快看看是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林知也回到休息室,屋内的暖氣令她瞬間回溫,拿出手機,6個未接來電,是蔣女士打過來的,她疑惑撥了回去,隻傳來滴滴兩聲,沒人接。
“奇怪。”她又打給老林,還是沒有人接電話。她以為是蔣女士誤觸了電話,剛拿起筷子準備吃飯,手機響了。
“怎麼啦,媽媽?”
話筒那邊兩聲抽泣聲,林知也意識到不對勁,她瞬間正了神色,聲音都緊張起來,“媽?”
“念念,你爸爸他今天上午不知道是低血糖還是怎麼回事暈過去了,送來醫院,到現在還沒醒。”
聽到這個消息,她心跳加快,連帶着手指微微顫抖,還是強撐着鎮定,“媽,你先别着急,爸不會有事的,等我一會,我現在就過去。”
挂完電話,她顫抖着手立刻把頭上的發包、卡子、耳環全扯下來。
何圓剛才也聽到了,“知也你别着急,這邊的工作我替你對接。你安心過去就好。”
“好,李導那邊我請假,下午戲份不多,麻煩他調動下,其他事情我們電話聯系。”
說完急匆匆披上外套,飯沒吃一口,出門坐上車直奔醫院。
醫院人來人往,問了幾個護士才找到急救室,一眼看到母親在急救室外面坐着,林知也快步流星走上前,“媽,我過來了。”
蔣女士見到她瞬間繃不住,強忍着的淚水立刻掉了下來。
林知也掏出口袋裡的紙巾,小心翼翼給母親擦眼淚,“好了,我在呢。”
蔣女士平複了下自己的心情,“今天早上你爸出門時,就說自己頭有點暈,也沒當回事,誰知道上午直接在會場暈倒。還好今天他沒回公司,要是一個人在辦公室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發現呢。”
“聿庭他還在醫院一樓辦手續,多虧了他第一時間發現你爸面色蒼白不對勁,你爸在走廊暈倒的時候他也在那,是他把你爸送來醫院的。”
林知也坐下摟着蔣女士的肩膀,把蔣女士亂了的一縷頭發撫順,“好我知道了,媽,别擔心,沒事的,我爸平時身體那麼健康,肯定是小問題。”
蔣女士話語間都是懊悔,“他之前就總是說自己頭痛,以為是工作勞累,每次都是忍忍過去。早知道我就該強硬一點拉着他來醫院檢查身體。”
“沒事的,相信爸他一定還是健健康康的。”她安慰着母親,同時也安慰着自己。
蔣女士時不時地看向急救室,如坐針氈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