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嗎?”她問,“林氏企業這麼多年也有不少人脈資金,需要幫忙的話随時可以說的。”
他看着電腦沉默許久,目光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接着說了句沒有,繼續按動鍵盤。
次日林知也到醫院時,見他沒到,還有些意外,吃飯時聽蔣女士說這兩天關聿庭都不能過來,因為公司事情多趕不過來。
林知也嘟囔,“為什麼我不知道。”
蔣女士好笑睨她一眼,“為什麼你會知道啊,聿庭過來看我們倆的。還得跟你提前說啊?”
......她幹咳一聲,也是,為什麼要提前跟自己說。
出了醫院,天色盡黑。
她本來想乘車回去,見熟悉的位置停着車,她一眼認出是關聿庭常開的那輛,走到一半張齊從車上下來微鞠躬,“林小姐,關總他讓我來接您。”
“他還在公司忙?”林知也坐上車問他。
“是的,最近公司情況比較特殊,可能會加班很久。”張齊關門上車,踩下油門。
“是因為你們公司總經理關慎川嗎?”
他頓了下,“差不多,關總可能現在處境比較困難,今天開了好幾個會,還有一些下面的高級員工聽說關總可能會被撤職,開始議論紛紛,導緻有幾個正在洽談的項目合作人現在還在猶豫觀望。”
“怎麼會這樣......”她想起來他人前波瀾不驚的那副樣子,但遇到的問題每一個單拎出來都是會令人焦頭爛額的,她問張齊,“他有沒有提過有什麼解決辦法?資金或者人脈方面?”
他隻搖頭,“要是關總的股份再多點就好了,那樣他就是最有話語權的人,隻要他不想幹的事情也沒人能強迫他做。”
想起來了,上次看到君宸資本還有一部分股份是被機構代存的,她問:“我記得君宸還有一部分股份應該是還在機構代存的,如果把股份轉出來的話問題應該就解決了吧?”
“代理保管的機構是原關董事長的朋友,不會輕易就讓拿出來,簽署了協議,好像有條件,如果能這麼簡單的話所有的問題都能迎難而解了。”
“這樣,那看來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關總要是知道您這麼關心他的事情,再累心裡肯定也會很開心。”他帶着笑,語氣說得暧昧。
林知也覺得這人說話怪怪的,指定是誤以為她住他家所以認定他們倆是情侶關系。想開口解釋一下,但是一想還是算了,他又沒有明說,自己要是解釋反而越描越黑了。
“不過關總這兩天去了好幾次證券機構,好像在辦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關叔叔逝世這麼多年,要是能解除托管轉出的話早就轉出來了,現在這個情況一下就變得棘手起來。
沒多久到了地點。
林知也上樓推開門進卧室,看到書房燈開着。
她打開卧室的燈,放下手上的東西,“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還在公司忙嗎?”
沒人回複。
拉開屏風才發現人沒有回來,隻是燈一直在開着,可能是走的時候忘關了。
她在拱門處站了會,邁步進去,第一次認認真真看他的這間書房。
書房的東西很多,書架上擺滿了書,還有各種打印的紙張,他練的字,多卻不亂,井井有序擺着,特别是書桌倒是一絲不苟的,她都懷疑這人是不是有潔癖。
桌面上連張相片也沒有,擺着的各種資料文件無一不是公司的,随手翻開一個都是看不懂的各種數字表格,她又将合上,放回原位。
坐在書桌前的座椅上,趴着撥弄着桌上挂着的一排毛筆。
他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好孩子,書法、運動、學習成績,沒有一樣不是好的,獎狀成山,老林常常拿他跟自己比較,那時她說他一定是運氣好,現在看來還真不是。
他的書房好像也沒什麼好看的,和他這個人一樣直白單調。
剛準備離開,看到右側的抽屜微微打開,也隻有這個抽屜是開着的。
好奇心驅使她伸手将抽屜緩緩拉開。
......
抽屜裡的東西映入眼簾,她怔住,帶着些錯愕,眨了眨眼,拿出抽屜裡整齊擺着的數十張話劇票根。
這是?票根封面上是自己出演《茶花女》話劇拍的宣傳圖,一張一張翻過去,每一張票券旁邊的副券都被撕了。
也就是說......
他看過她出演的話劇?還...不止一次......
她呆愣在原地,滿腦子都是疑惑,記憶在這時就跟拉鍊似的串聯起來。
想起最後一場話劇結束時她收到的那束昂貴鮮花,想起那束花上賀卡上挺拔清隽的字迹,還有那次他來家裡做客時,問她是不是喜歡那束花。
難怪張齊之前說他看過她的每場話劇,當時還奇怪他為什麼有這麼多時間,所以是陪着他去看的?
可是算算時間,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許久沒聯系了,也很久沒有見過,甚至可以說是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