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宋穗歲的一顆心除了沉在數學題上,還在為參加“春·遇”活動做最後的準備。
“春·遇”截止到下個月八号。在此之前,需要各位有意向參加的up提前在B站上傳完整作品,帶tag參與活動。
宋穗歲已經從她畫的一大摞“陳紀淮”裡,選出了幾張參賽稿子,不過還要再細化一下細節,約莫又得花費許多功夫。
一張畫,需要先起形打草稿,再描出線稿,最後上色,添細節。
有個廣為流傳的說法,永遠不要把草稿圖和線稿圖混為一談,那根本是兩個世界的産物。另外,畫手太太說加點細節永遠都是“億”點點……
定稿前——作畫;
定稿後——作法。
評論區大多都會把這種太太稱作魔法師。
正巧,宋穗歲也深谙這種魔法。
她最擅長的是撞色鋪光影,畫的畫經常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就像她現在要找的那張畫,是她第一次見陳紀淮時畫的。那張畫的的主題為“見春”,用了飽和度高的春日青去鋪底色。
她喜歡像這樣,用各種明亮的顔色去表達作品,讓人猶如身臨夢境童話。
宋穗歲翻出畫夾,她已經想好要把這張畫作為漫畫的首圖。
奇怪。
怎麼沒有?
把畫夾從裡到外翻了遍,但還是沒找到那張畫。
“你怎麼突然想起翻畫夾了?”李杉杉驚訝,“還有你找不到的畫?”
宋穗歲的畫夾算是保存完好的,因為她的畫基本上都是優秀作業,被老師挂上牆讓人觀摩的那種。不像他們,畫的練習大多都是廢稿,随手就扔給門衛大爺當廢紙賣了。
“為了參加活動啊。”宋穗歲看李杉杉一臉迷糊,她解釋,“你忘了?還是你推薦我參加的呢。”
“想起來了,春遇嗎?”李杉杉恍然大悟。
“嗯。但是我沒找到想要的那幅畫。”宋穗歲比劃,求助地問,“杉杉,你還記得,剛開學去寫生那次,題目是‘見春’,我畫了張人像。”
李杉杉回憶,“春日青的那張?”
她還記得那次寫生。
最開始的時候宋穗歲因為實在太困了,什麼也沒畫,大有一副交白卷的自暴自棄感。後來還是因為交白卷會被罰去洗全班人的顔料盤才動筆。
不過,宋穗歲不畫倒好,一畫就與衆不同。和大家畫的風景不一樣,她用色大膽,畫了張人像。
“是不是在辦公室?我記得後來大家的畫都上交了。”李杉杉說。
被她一提醒,宋穗歲也覺得可能在辦公室。把畫夾重新整理了遍,确定沒發現那幅畫後,才撈着李杉杉往辦公室去。
路上,李杉杉悄咪咪和她說聽來的八卦。
“我聽外班人說,他們看見魏越來畫室了,直奔王校辦公室去的。”李杉杉撇撇嘴,嫌棄地說,“他怎麼還有臉來畫室啊?都鬧成個樣子了。這哥心理素質真強大。”
宋穗歲也覺得這人實在像個狗皮膏藥,“可能有什麼事情吧,他和王校不是親戚嘛。”
“誰知道呢。”李杉杉見不得魏越的做派,尤其都做出騷擾女學生的事情,還好意思來畫室,“也不知道王校怎麼想的,不怕砸自己的招牌嗎?”
王校,名叫王宗景,在安城也是出了名的藝考界大師級别人物,培養了無數央清畢業生,人品也沒話說。要不然,他的畫室也不能在安城一家獨大。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他卻十分縱容魏越這人,讓人摸不到頭腦。
宋穗歲沒再搭話,她到辦公室平常放畫的櫃子裡翻了翻。由于時間比較久,翻了好一會兒才找到。
畫紙上,男生的臉還是空白的。但宋穗歲卻在腦海裡瞬間補全了陳紀淮的表情。
她不禁笑了笑,再看這張畫莫名有種撿到藏寶圖的感覺。
因為這張畫是日常寫生,畫完後并沒有噴定畫液,春日青的背景色開始發灰,但好在水粉還沒有幹裂,成圖也算完整。
用透明畫夾裝好畫,宋穗歲打算帶回家重新在數位闆上畫一遍。
臨出辦公室時,宋穗歲和李杉杉卻碰到最不想碰到的人。
一個多月沒見,魏越倒是變得比之前在畫室更張揚了些。他全身堆滿奢侈品的牌子,手腕上的手表也誇張得過分。
“這不是學妹嗎?”魏越伸腳攔住宋穗歲的路,他上下打量了眼宋穗歲,輕浮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