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歇語看着賀言遠脖子上被自己不小心用指甲劃破的傷口,尴尬地笑了笑:“我下次不會了……不對,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卻被賀言遠猝不及防地牽住了手,她詫異地去看賀言遠的眼睛,卻在無意間掃了一眼自己的玉佩,綠色的熒光在黑暗中很紮眼……應該是有人給她傳信了。
【慎言,何以年可能還沒走。】
何以年為什麼會深更半夜時出現在後廚,總不能是因為大半夜肚子餓到後廚找些東西吃吧?
雖然邊歇語并不願意相信,但現在的事實是:綁架邊歇溱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何以年。
這還是邊歇語第一次和異性牽手:雖然賀言遠人看着并不怎麼好相處,可手卻十分溫暖:邊歇語這個時候居然有些覺得賀言遠的可靠了。
“你确定我的房子已經修葺好了嗎?”邊歇語突然想起房子的事情。
如果這次她沒有攢夠足夠的銀子的話,回到青囊門派之後就還要繼續住她那間破爛的小房子了。
“已經完全修好了。”
“那就好,别我在酒樓裡打工半生,歸來隻能睡在門派的石階上,那可真夠慘的。”
賀言遠附和似得點了點頭。
兩個人看似在聊着一些不相關的話題,實際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個人交握着的手上。
隻不過是和異性牽個手而已,邊歇語正在自我催眠,從幼兒園到小學都和多少個男生牽過手了,和賀言遠牽個手怎麼了?
她隐約記得自己應該已經詢問過賀言遠有關自己在青囊門派的房子的修葺狀況……但是如果抛去錢與房子這兩個話題不談,她尴尬而又緊張的大腦裡隻有一片空白。
賀言遠看似很冷靜地回答着邊歇語的問題,可如果真的讓他像平時指導邊歇語一樣說出個一二三,他知道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一路沉默着走回到房間,直到兩個人同時邁進房間,在房門上落下鎖時,才如釋重負地松開了手。
賀言遠表情嚴肅地坐在美人塌上:“你認出剛剛那個人是誰了嗎?”
“是何以年。”
邊歇語焦慮地用手摸着自己腰間的玉佩,賀言遠從儲存空間裡随意地摸出了一兩銀子遞給她:“你這家夥好像對财物有什麼奇怪的執念。”
邊歇語也不解釋,手上的動作也放緩了幾分,不過神情中還是充滿了擔憂。
“你在擔心溱洧嗎?”賀言遠打了個哈欠,看起來有點疲憊。
“是啊。”
“是害怕拿不到她約定好要給你的診療金嗎?”
“不是”,邊歇語看着照進屋内的月光,“我是醫修,應該治好自己的病人的。”
邊歇語又想起自己當年拿着錄取書走進醫學院時,看到的第一條标語就是希波克拉底誓言。
這一世選擇醫修,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邊歇語自己心裡十分清楚,絕對不是。
“哦。”賀言遠此時說話的聲音輕得好像就要睡着了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她所說的話不感興趣。
邊歇語在這段時間裡并不是沒有仔細觀察過溱洧身邊人的動向,她也有仔細觀察過何以年。
與其說何以年的行為不太正常,倒不如說他的行為太正常,邊歇語看不出來一絲異常。
作為溱洧的貼身護衛的何以年早出晚歸,就算是大雨天也在一直尋找,甚至夜不歸宿。
可如果現在轉換視角一看,一切都說得過去了:夜不歸宿、早出晚歸……都是因為他要回到關押着溱洧的地方,防止溱洧逃走。
“你打算什麼時候睡?”
邊歇語表情十分嚴肅地坐在床邊,大有一種今天如果查不出事情的真相就絕不睡覺的沖動。
“你怎麼這個時候還睡得着?”
兩人面面相觑,都覺得對方的想法感覺難以置信。
“你能确定那個人真的是何以年嗎?你會易容術,不代表别人不會易容術,如果是其他人易容成何以年的樣子,想要把我們兩個引出來呢?”
邊歇語沉默了片刻,最終聽勸地躺回了床上,打算睡覺。
沒關系,她已經想到了能讓綁架溱洧的人露出馬腳的絕妙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