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溫馨的氣息一息不存。

就像上山采藥那天，羅散绮拉起還在梳妝台旁坐着的邊歇語：“我們走吧。”

邊歇語和明霞就這樣被羅散绮風風火火地帶到了議事處。

“你帶邊歇語來，我可以理解”，明霞尴尬地看了一眼四周，尤其是坐在不遠處的賀言遠，“為什麼要帶我來？我并不是青霭師傅的弟子啊。”

羅散绮不以為意：“我記得你和我說過，為報救命之恩你可以銜草結環，當牛做馬的……現在你的救命恩人有難，你居然隻想着大難臨頭各自飛嗎？”

明霞皺着眉，十分不滿地看着她：“你每天都在讀什麼書？青霭師傅難道沒有讓你好好好好讀過四書五經嗎，不要每天都抱着藥典研究啊！”

邊歇語想了想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上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鳥……

好吧，不得不承認明霞所說的話是對的，或許羅散绮是應該讀一些藥典之外的文書才是。

“人都到齊了嗎？到齊了便在這桌子旁坐下吧。”

青霭徐步走來，坐在了桌子的主位，作為開山大弟子的賀言遠則坐在他的旁邊，不巧的是，這個位置是一個與邊歇語面對面的位置。

邊歇語還沒想好怎麼處理賀言遠的關系，原本以為賀言遠處理風華酒樓的事情大概會花費一段時間，沒想到因為青囊門的莫名其妙的決策，又變成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

“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一急事商讨，因為我名下弟子數量少，營收低，門派想要将我手下這一脈合入其他脈系，你們意下如何？”

邊歇語默默在心裡衡量利弊，好不容易才習慣了青霭師傅這一脈的生活，如果這一脈被并入其他脈系，大概率還要重新适應一次。

想到剛來時，去門派内市場上聽到的其他門派關于賀言遠的傳言和他們看向新生大會時自己薅門派羊毛的行為，邊歇語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為了自己日後在門派内的養老修仙生活努力一把的。

“我不願意将師傅您這一脈融入其他脈系。”

在衆人都在思考着如何決策時，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賀言遠居然是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人。

邊歇語果斷舉手跟票：“我贊同師兄的話，我已經熟悉了這裡，不想離開。”

羅散绮也附和地點了點頭。

青霭感動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你們都這麼重視為師這一脈，真是令人感動。”

邊歇語看了周圍各懷鬼胎的人：賀言遠願意留在這一脈大概是因為閑散脈系的開山大弟子的身份清閑、不是特别的引人注目；羅散绮則是因為在這裡可以專心緻志地研究藥典，閑暇時還能出去四處娛樂一番；而明霞則是因為羅散绮支持而支持……就連她自己在門派保命養老的目的也完全算不得光明正義。

師傅，看來你這一脈真的要完了啊……

“現在隻有兩個途徑可以挽救我們這一脈：一是擴大招收弟子的數量，可現在已經錯過了一年一度的招收徒弟的機會，況且我們這一脈系招收弟子要求十分嚴格……”

隻有兩個途徑可以挽救即将破滅的師門，收徒的方法已經被否決了。

羅散绮問出了邊歇語的心中所想：“那第二種方法是什麼呢？”

“是我們這一脈的營收到達青囊門派的第三位。”

邊歇語思考了一下這一月利潤結算後，她能拿到多少分紅：“必須是門派營收嗎？如果我作為一個好心人捐贈善款給師傅這一脈可以嗎？”

青霭搖了搖頭：“營收并不是青囊門派的主要目的，目的在于提升青囊門派的聲望，而是聲望所帶來的利益。”

也對，怪不得自己周圍的賀家富二代賀言遠和出生醫藥世家的羅散绮沒考慮這種解決方法。

“你知道青囊門派有一處分發門派任務的地方嗎？在那裡接下任務可以既可以增加門派營收，也可以增加我們這一脈的收入……就是你們可能多多少少會很累。”

邊歇語歎了口氣，感覺自己還沒歇多長時間就要開始打工的生活了啊，雖然這一次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銀兩用來生活。

“那就從明天開始吧”，青霭師傅發出了散會的信号，“大家放心，我也會盡力去尋找維系我們這一脈系存在的方法的。”

衆人就這樣效率極高地開完了一個決定青囊門派未來命運的短會。

第二天清晨，天色剛剛泛白，邊歇語站在統計門派營收的排名前，從榜首看到榜尾，都沒有找到自己這一脈的名字。

難不成是師傅這一脈有其他的名字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賀言遠靜悄悄地站在了邊歇語的身後：“你是在找我們脈系的排名嗎？這個排名不記錄最低門派營收的一脈，所以這個排名統計上沒有我們這一脈。”

邊歇語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眼神，開始在公告上尋找着有沒有自己可以完成的、提升門派營收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