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遠明明并沒有表達出對她當時問出的的問題有着明顯的抗拒情緒。
“對于之前的問題,你确定你真的一點也不了解何以年異化别人的方式嗎?”,她決定換個方法再試探一下,“如果有什麼不方便說出來的,你可以告訴我你不想說。”
這是她當年在醫院裡實習時,和一些前輩學習到的辦法:面對病人和病人家屬不想回答的問題,不一定非得刨根問底,但一定不要得到錯誤的回答。
就算是模糊不清的信息也比得到的錯誤的信息更強一些。
“我沒辦法說出來。”
邊歇語看到賀言遠略顯蒼白的臉和毫無血色的唇,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賀言遠的面前:“那今天的我問你答就到這裡了。”
雖然邊歇語不知道這是賀言遠自己不想說,還是賀家用了類似于蠱毒之類的腌臜手段,但她作為醫修,還是決定對此刻精神狀态不是那麼良好的賀言遠給予一些人道主義的關懷。
但賀言遠并沒有感受到她的溫柔體貼,反而還想之前一樣插科打诨:“這樣的事情居然還有下一次嗎?那師妹你真的很關心我了。”
“那當然,畢竟何以年現在還是一顆點着了引線的火藥炸彈,我也被你牽扯進去了。”
邊歇語打開窗戶,感受着清晨清涼的空氣,問賀言遠:“你今天要去練劍嗎?”
賀言遠點了點頭:“怎麼,你也要和我一起嗎?”
邊歇語點了點頭。
考慮到今天自己并沒有什麼要緊事,關于異化和賀言遠大概也調查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沒辦法完成門派任務,隻能等着下一次那頭靈獸出現時,倒不如和賀言遠出去學習一下劍法,增強一下自身實力。
兩個人來到酒館後的一片無人的小樹林中,邊歇語先進行最基礎的體力練習,賀言遠則抽出了雙手劍,開始演習着自己會的一招一式。
邊歇語都覺得自己已經修煉劍術蠻長一段時間了,但賀言遠的劍招還是沒有重複過。
雖然沒怎麼見過賀言遠劍術在實戰中能夠發揮出怎麼樣的作用,但邊歇語還是在心裡默默感歎賀言遠的驚才豔豔。
他不僅能夠将這些劍術用出來,還能把這些劍術交給其他人。
就在邊歇語從賀言遠的練習中“偷師”時,本來以為沉浸于練習的賀言遠居然将劍放回了劍鞘,用從地上撿起的樹枝點了點邊歇語的手臂。
“你這裡手臂擡得太高了,之後收勢會非常僵硬”,賀演員像握劍一樣握住了樹枝,“你用劍時候太僵硬了,不要把劍當劍,你聽說過劍舞嗎?把劍當作一根樹枝或者是别的什麼東西。”
“這裡沒有那麼多需要你拼命的事情,不用那麼緊張。”
他放出了一點靈力,邊歇語感到自己的胳膊上仿佛像是蓋上了一層沾了水的衣袖一樣,給人帶來一點兒陰冷濕重的感覺。
賀言遠嘴角抽動了一下:“之前的當我沒說好了,你動作僵硬大概率是因為胳膊上沒有力氣。”
“喂,我還沒說你用在地上随便撿的沾滿了泥的樹枝子戳我今天剛剛換的新衣服呢”,邊歇語從地上撿了根長樹枝,追着賀言遠跑,打算以牙還牙,“你給我站住!”
樹林子并不算小,供賀言遠躲藏的地方非常之多,可賀言遠與她的距離總給她一種再加把勁兒一定就能追上的感覺,此刻,邊歇語覺得自己就像是追着挂在頭頂的胡蘿蔔跑的騾子一樣。
“算了”,當邊歇語判斷自己的肺器官已經超過負荷後,逐漸放慢了速度,開始慢慢地散步起來,“我跑不過你,必須得歇歇了。”
“真的假的啊?”
賀言遠探頭過來查看邊歇語的狀況。
“你再仔細看看,還用我告訴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嗎?”
邊歇語從袖管裡抽出來自己的樹枝然後向着靠近自己查看的賀言遠狠狠打去:“師兄接招!”
雖然這招可以稱得上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邊歇語一向喜歡幹這種吧“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在邊歇語以為自己終于要成功偷襲賀言時,賀言遠也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了一根樹枝,恰好擋住了邊歇語的攻擊。
“你為什麼要學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邊歇語絕望地用了無數次清潔咒把自己的衣袖收拾幹淨,看着更勝一籌的賀言遠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容。
“我早就看到你藏了一根樹枝在袖子裡”,賀言遠打了個響指,将兩個人因為打鬧而弄髒的衣袖完全清理幹淨,“想也知道你大概不會用那根樹枝做什麼好事兒。”
邊歇語捂着心口作痛心疾首狀:“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惡毒的師妹嗎?”
賀言遠帶着一點笑意:“不僅狠心,還很貪心。”
“瞎說,我這就給你看看我的醫者仁心和我的大愛無疆!”
邊歇語從地上找了一根柳條,從儲存空間裡找了一把鐵鍬,在地上刨出來了一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