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那樣的人。”
邊歇語搖了搖頭。
“哼,看在你這麼信任我的份兒上,我差不多就幫你們看看溱洧到底寫了什麼。”
淺月将紙上的所有字都仔細地讀了一遍,又結合過自己和溱洧的一些經曆,就猜出了溱洧留下的信究竟想告訴邊歇語和賀言遠兩個人什麼事兒了。
“何以年是賀家的人,原名是賀翊念,是你的弟弟,我說的對嗎?”
這是淺月心中唯一一件不确定的事兒,她看向了距離自己并不算遠的、身份十分特殊的賀言遠,問出了這個問題。
但是失憶的賀言遠明顯并步怎麼擅長回答這個問題,看似冷靜嚴謹,實則非常地回答道:“我不确定,因為我失憶了。”
很顯然,每日沉迷于經營風華酒樓與算賬的淺月還沒有聽說過這一消息,隻是略帶疑惑地看了一眼坐在賀言遠旁邊的邊歇語。
已經見過無數次他人這種眼神邊歇語已經立刻明白了這一個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明明賀言遠還記着你,他怎麼說自己失憶了?
“是的,何以年就是賀言遠的弟弟”,邊歇語宛若每次說出那句固定台詞“少爺很久沒笑過”的管家一樣,很命苦地向淺月解釋道:“賀言遠失憶了這件事千真萬确,他現在差不多已經把能忘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還記得我是因為一個小小的意外。”
淺月頓了頓,似乎是開玩笑地問道:“你真的覺得這就是意外嗎?”
說完這句話,她看了一眼自始至終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邊歇語的賀言遠,又看了一眼搖頭擺手極力澄清自己與賀言遠隻是單純師兄妹關系的邊歇語,最後也還是在心裡好奇了一下兩個人未來關系的走向,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其他的話了。
“溱洧想傳達給你們的信息,我大概都了解了”,她拿起毛筆,一條一條地記在宣紙上,“首先是何家的目的,溱洧應該背着我偷偷查過,他們想借異化恢複從前賀家還沒有變成何家時的地位;其次是異化的問題,他們打算在,魔界、人界、仙界各人為‘培養’出五隻異化,借此實現他們的目的……”
邊歇語掰着手指頭算來算去,自己遇到的被異化的靈獸都不足五隻,哪怕算上一開始在風華酒樓中、被她與賀言遠聯手除掉的那隻異化也遠遠不夠五隻。
難不成溱洧留下的“五隻異化”中的“五”隻是一個虛數嗎?或許這個“五”也隻不過是賀家的一個稱号、暗号?
還是要到魔界走一趟,破掉何家的老巢才比較安心。
邊歇語随手從桌上拈了一顆果脯放進嘴裡,把信的内容解釋得差不多的淺月看到了她的小動作。
“不得不說,邊歇語你的眼光還是蠻好的,從那位老人那裡買來的果脯秘方的效果非常好,許多客人都會把我們酒樓沒吃完的果脯帶回去,還有不少人專門來嘗嘗我們酒樓的果脯究竟有什麼獨特之處。”
邊歇語嘿嘿一笑,絲毫沒有尋常人被誇的不好意思的情緒,大大方方地道:“還得感謝我的舌頭比較刁鑽,不然的話我也嘗不出來普通的果脯和我買回來的究竟有什麼區别。”
随後,淺月就和兩個人聊了聊風華酒樓的經營狀況和盈收情況,畢竟賀言遠和邊歇語兩個人也算得上是風華酒樓的兩大重要股東。
淺月看着邊歇語問道:“你們接下來是要去魔界嗎?”
邊歇語并沒有打算對淺月隐瞞這件事兒,畢竟淺月作為一個并非青囊門派的、了解異化的有着一定的社會地位的人,在他們需要打輿論戰的時候是非常重要的人。
“對,我們覺得異化的源頭就在于何家,想要徹徹底底地解決有關于異化的事兒就得去魔界探一探何家的底兒”,邊歇語害怕何家繼續來風華酒樓做一些不為天地所容的腌臜事兒,還是決定多提一嘴,“你還記得上次來找我與賀言遠的人嗎?”
“我記得,羅散绮和明霞對吧?我知道他們兩位幾乎比知道你們兩位要更早一些。”
“如果風華酒樓發生了什麼與異化相關的事兒,可以去找他們兩位。”
淺月點點頭應下:“好,祝你們兩個這一路一帆風順,平平安安。”
邊歇語和淺月告辭之後,還去了後廚,給朱嫂送去了一些自己在青囊門派裡買過的、凡人也可以用的日常的小玩意兒。
邊歇語和在風華酒樓裡待了不少時日的大叫告别:“我要走了,大家可不要在我不在的日子裡偷懶啊!”
衆人也揮手笑着和邊歇語道别,嘴裡念叨着“一帆風順”一類的祝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