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怎麼不住?”,邊歇語把那張告示壓平整放在桌邊的一角,“既然如此,我們兩個人的住宿費可以打五折嗎?”
聽到邊歇語的話,對方愣了一下,然後堅定地拒絕了邊歇語的提議。
“不行,你也看到了,我們這裡的生意不算好,不過……”
邊歇語聽到對面的人話鋒一轉:“你們是今天才來魔界的吧?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帶你們了解一下魔界。”
邊歇語和賀言遠也确實需要一個熟悉魔界的人來帶他們兩個對魔界人生地不熟的人來引引路:“好啊。”
“明天會有人來替我看店,我随時可以出發。”
吃完飯後,邊歇語和賀言遠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邊歇語躺在柔軟的床上,聞着床上傳來的淡淡的草木皂的香味,捏着手裡剛剛用淨化咒清潔的的銀兩享受着吃飽喝足後的幸福感。
雖然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但是手裡還有不少錢,周圍的人也好好的,抗壓能力十分強的邊歇語躺在床上安心地前往了夢鄉。
等到半夜時,邊歇語卻又聽到隔壁的賀言遠的房屋裡的聲音不對勁。
按照房間的布局來說,兩個人的床應該是隻隔着一堵牆,賀言遠該不會是突發惡疾,才喘成這樣吧?說不定對方在做什麼不可言說的事兒。
邊歇語用紙堵住耳朵,打算轉個身繼續睡覺。
“邊歇語,醒醒!”
睡夢之中,邊歇語聽到祈的聲音。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是不是剛來魔界不太适應,生物鐘還沒有調整過來?”
“賀言遠那邊出事兒了!”
“你确定是真的嗎?”,聽到祈這句話,本來因為長途趕路的邊歇語才猛然清醒過來,“我現在就去那邊看看,如果不是的話就沒收你所有的肉幹。”
邊歇語試探性地敲了敲門兒,心裡還是希望賀言遠沒有出事兒。
沒有人回應。
邊歇語突然想起兩人一起躺在床上,賀言遠被她用繩子綁住的那一天,賀言遠附近萦繞着的黑色的異化的氣息。
賀言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異化的?
最開始時,邊歇語以為那種情況是因為何以年與賀言遠交手時做了什麼手腳,難不成是從那時候就逐漸開始異化了嗎?
邊歇語強行破開門進去,她對撬鎖也是一竅不通,大概明天早上她就得給店主賠一筆維修費了。
“賀言遠!”
邊歇語走近搖了搖賀言遠的肩膀,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不要離開我……”
黑夜中,邊歇語完全不清楚賀言遠目前究竟是什麼情況,隻能用手輕輕地撫摸着賀言遠的頭,像給什麼小動物順毛一樣。
就在她想要用靈力點燃遠處一根蠟燭,仔細看看賀言遠目前是什麼情況時,就被賀言遠緊緊地摟住了腰,然後被帶到了床上,完全被束縛住了手腳沒辦法動彈,如果硬要掙脫的話又怕傷到賀言遠。
實在沒辦法,邊歇語努力回憶着自己小時候教過自己的幼兒園老師究竟是怎麼乖哄當時不想讓爸爸媽媽離開的小孩兒的。
“賀言遠”,她輕輕地念賀言遠的名字,用手輕輕地拍着賀言遠的後背,“沒事的,我說過,我不會離開的。”
感覺到賀言遠收緊的擁抱和略微顫抖的手,邊歇語歎了一口氣:“這裡有什麼東西讓你緊張嗎?還是說你害怕什麼東西?”
“我不害怕……我隻是不想你離開……”
邊歇語牽着賀言遠冷得發涼的手,悄悄放出靈力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雖然賀言遠無法控制的異化的氣息,但是奇怪的是,異化并沒有緊緊纏繞住賀言遠身體裡的血管與靜脈,反而與賀言遠身上的靈力纏繞在一起,仿佛在保護着賀言遠一樣。
好吧,就像大多數來看心理醫生的患者都會說自己沒有心理疾病一樣,看來賀言遠也是一樣。
終于抽出手來的邊歇語點亮了遠處的一盞蠟燭,燭火亮起,房間總算是沒有那麼黑。
溫暖的燭光在遠處亮起,邊歇語看到了賀言遠被汗水打濕的蒼白的臉頰和空洞無神的眼睛:啊,果然還是在騙她。
她溫柔地用手扶住賀言遠的臉,與賀言遠額頭捧着額頭,強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賀言遠,清醒一下”,邊歇語向他強調周圍的環境,“這裡是魔界,我們現在很安全。不管你在害怕什麼,我都會保護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