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歇語突然想到祈之前提過的:雞邊不僅僅狀如狗,還擅長幻覺。
但是,雞邊的幻覺難道不就是他們最開始看到的、讓他們失去了方向感迷路的那一幕嗎?怎麼還有新的幻術出現?
還是說,這一群雞邊的附近有着盯着他們的人?
如果有人的話,會是誰?
他們折騰出來的動靜應該不小,哪怕是吸血鬼在棺材裡面冬眠,都得被他們吵醒了。
除非,這個人根本不在乎這一群作為賀家重要的棋子的雞邊,也不在乎邊歇語這一行人的姓名。
想到這裡,邊歇語頭腦裡出現的第一個人就是何以年。
自從到來魔界後,她與賀言遠就很少遇到何以年,邊歇語本來以為何以年作為賀家的一枚棋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自由度。
再加上何以年的變數太大,賀家應該也不會輕易放任他亂跑,尤其是讓他跑到賀家精心布置多年的魔界來。
“你猜到是我了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邊歇語不遠處傳來,何以年的打扮又恢複成他當時在風華酒樓時的那樣,隻不過臉色比起傷病号的賀言遠還更差一些,說句難聽話,看起來馬上就像沒有幾天能活的樣子了。
邊歇語看着他的行為有點兒摸不清楚頭腦,隻能握緊了手裡的劍。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當賀家的棋子,也沒有你和賀言遠那麼偉大,我隻想要溱洧。”
邊歇語皺了皺眉:“你是不是被異化和賀家給折騰成傻子了,溱洧已經死了,我沒辦法救活他。”
他好像被邊歇語說服了,從劍鞘裡抽出一把還在滴着血的劍:“我覺得你這個人大概不會有那麼簡單,賀言遠哪怕失憶了,也要一直留在你身邊……但如果你堅持這麼說的話,我就殺了你。”
她剛剛與一群異化後的雞邊打完車輪戰,現在還身重雞邊的幻術,再加上何以年身上的異化,大概率不會是何以年的對手。
“你為什麼覺得溱洧能活過來,是不是賀家的人在騙你?你們賀家的人嘴裡還有一句真話嗎?”,邊歇語努力回想着自己從祈那裡得知這一模糊不清的消息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自認為将這一消息掩藏得密不透風,“哪有人死還能複生的,就連青囊門派裡最厲害的那幾位都做不到這個地步,怎麼偏偏逮着我這個到處以打工賺錢為生的小喽啰?”
何以年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邊歇語:“怎麼?你也被賀言遠那家夥騙了?”
邊歇語仔細地觀察着何以年的神情,看到何以年在她問出問題時候也有一瞬間的晃神兒。
難不成這雞邊的幻術都何以年也有影響?畢竟何以年現在的狀态看起來并不好。
而且,如果雞邊的幻術對同為異化的同類無效的話,賀言遠應該也早就出現在這裡才是,也不知道現在賀言遠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
“那你在這裡是來幹什麼的,就是為了向我們要溱洧複活的法子?賀家不管你嗎?”
邊歇語在心裡暗自慶幸,所幸剛才處理那一群異化的雞邊時候沒有将她的所有的藥品都用完,她現在手裡還有一瓶和雞邊的幻術差不多的,可以給人制造幻覺的迷魂散。
“怎麼可能不管,他們可還是想管着賀言遠呢。”
何以年躲開了邊歇語向他撒來的那一包藥粉,卻中了邊歇語一劍。
邊歇語看着何以年彎着腰捂住自己的傷口,吐出一口鮮血來,有點大仇得報地笑道:“也不知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你還記不記得風華酒樓裡發生的事兒,我可沒說過我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
雖說何以年已經變成了異化,但是仍然是人的血肉之軀,但是被邊歇語卯足了勁兒刺了這麼一劍,他再怎麼厲害也需要一段時間緩緩喘口氣兒。
“你和溱洧真不一樣,她比你溫柔多了……”,何以年吐了口血,幾乎染紅了他身前的一大片衣服,“賀言遠喜歡你……他可真是倒了血黴。”
“别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和賀言遠的事兒還輪不上你插嘴”,邊歇語将劍抵在何以年的脖子上,“關于賀家的計劃,你都知道什麼?我們在魔界官府裡面可是找到了一點兒有關你的東西。”
“你們已經去過魔界官府啦?”
何以年并沒有回答邊歇語的問題,哪怕邊歇語的劍尖已經将他的脖子割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也沒有回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