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毅峰說着,擰起眉頭。
“那我們要幫忙嗎?”
“暫時先按兵不動,因為段家現在……”
兩人一邊讨論着,一邊走到了旁邊。
明明是來探病的,可身為主角的佘念卻莫名其妙被他們晾在了一邊,無人問津。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人類相處起來是這種風格的嗎?各幹各的互不搭理對方。
佘念眯起眼,費勁地用自己剛得到的人類大腦去分析眼前的狀況。
就在他小腦袋瓜半天沒想明白時,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敲響了,衆人齊齊向門口看去。
“段家的人來了。”
佘毅峰和自己的夫人對視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同時用目光警告了一眼沙發上的佘群逸。
佘群逸默默收起了手機,但也沒起身。
見病床上的佘念還一切正常,沒有鬧笑話的架勢,佘毅峰清了清嗓子,對門口道:
“請進。”
随着門被推開的聲音,一個高大的男人邁着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腳步穩健,身姿挺拔如松,隻是這麼一個簡單走進來的動作,就能吸引屋内所有人的目光。
“佘叔叔,顧阿姨。”
段聞洲禮貌地打招呼,上前一步。
他的手中捧着一束鮮花,顯然是來探病的。
“聞洲啊,好久不見,沒想到今天居然是麻煩你來一趟。”
佘毅峰收斂起眼底的詫異,重新換上一副長輩的慈祥姿态。
“嗯,抱歉父親母親今天有點事來不了,所以委托我來進行探望。”
段聞洲溫和地笑了笑,謙遜有禮。
“那真是太麻煩你了,還專門跑一趟。”
佘夫人顧蓉禮貌地笑了笑,随即轉頭看了一眼後方的親兒子。
而佘群逸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不情願地走上前來到母親身邊。
“來小群,和你聞洲哥哥打個招呼。”
“你好。”
佘群逸面無表情地棒讀問好。
“你好。”
段聞洲的目光在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看出他眼底的不耐煩,便收回視線,不再交談,轉頭來到病床邊。
“你……好?”
被冷落在旁邊的佘念正蒙圈呢,卻見幾人忽然來了自己身邊,便小心翼翼地學着剛才他們的樣子說話。
“你好。”
看着他眨巴眨巴的水汪汪大眼睛,還有一臉茫然的表情,段聞洲微微勾起嘴角,對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比起佘群逸的目中無人,病床上的這單純的孩子倒更讓人心生好感。
看着他的笑,佘念仿佛見到了最喜歡的春日裡的微風,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下意識地拉住了人的衣袖直言不諱地感慨:
“聞洲哥哥,你真好看。”
這出于本能的話一出,病房内瞬間陷入了一陣寂靜。
佘家的幾人默默看着他,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而段聞洲的神情同樣晦暗不明。
難道我說錯話了嗎?
應該沒錯啊,剛剛他們不是說喊這個人聞洲哥哥的嗎?而且他也确實很好看啊?
佘念摸不着頭腦,擡眼用視線向對面的人發出疑問。
“咳抱歉啊聞洲,犬子小時候遇到了意外,智商方面有點欠缺。”
佘毅峰尴尬地咳了一聲。
“沒事。”
段聞洲擺手笑了笑,不以為意,看向佘念回應。
“謝謝你的誇獎。”
緊接着,他将手中的花往前遞了遞:
“這是送給你的,希望你早日康複。”
“謝——”
佘念剛想伸手去接,可話還沒說完,在看清人遞來的東西後,卻是神情一愣。
等會,怎麼,會是花朵?
為、為什麼人類會送這樣的禮物啊!他們不、不覺得奇怪的嗎?
——要知道,對于植物來說,花可是隐私的生.殖器官啊,為什麼眼前這個長得好看又溫柔的男人,會送這種東西啊!
而且還是這麼多朵,簡直是騷擾啊……
佘念的臉唰地一下全紅了,仿佛一個熟透的番茄。
“怎麼了?”
看着他臉頰泛起一片紅暈,還以為他是身體又不舒服了,段聞洲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額頭,确認他的體溫。
“你不、不要過來啊——!”
救命,有變态啊老天爺!
随着跟前人的湊近,懷裡的一大捧花也逐漸逼近,甚至都快要怼到自己的臉上了,佘念臉上的溫度都快熟得能煎雞蛋,腦子一片漿糊,最後竟直接大叫蹦起來,團子一樣眼淚汪汪地縮在床頭。
弱小,可憐,又無助。
被嫌棄的段聞洲莫名:……難道我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