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一點了嗎?”
他問道。
“嗯,沒那麼怕了。”
吓人的閃電被窗簾和音樂隔絕在外,恐懼感消散了不少,佘念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但還是緊抓住人的手不放。
“那就繼續吃飯吧。”
見狀,段聞洲也沒有抽出手,而是任由人拉着,并且回握住。
有着人的陪伴,又能感受到掌心的溫度,佘念真的不怕了。
屋内洋溢着一片無聲的和諧,平靜又溫馨,而屋外的雨漸漸小了,似乎漸漸有停下的趨勢。
本來還在思考如果大雨徹夜不停,是否要讓佘念留下住宿的,而眼下已經沒有考慮這個的必要了。
段聞洲從烘幹機裡取出衣服,原本濕透的衣服此時已經完全幹透。佘念脫下寬大兩碼的衣服重新換回自己的,午飯過後稍作休息,便要趁着雨停回去了。
考慮到他沒有車,這次段聞洲便親自開車将人送回了佘家主宅。
“謝謝你送我回來。”
下車後,佘念趴在窗邊,依依不舍地同人揮手告别。
“進去吧,等過段時間衣服做好了我再帶你過去試穿。”
段聞洲點頭,示意他趕快進屋。
樓上露台的佘毅峰将段聞洲送人回來的情形看在眼裡,極其滿意。
——他自以為佘念在聽話地讨好着人,所以人家才會親自将其送回來,殊不知其的胳膊肘早已拐到了大西洋。
“嘁,搭上段家有什麼了不起的,哪裡比得上趙家。”
佘群逸見了,不屑地嗤了一聲。
——最近他成功和趙家的小姐親近起來,前兩天還約人出去看了電影,是以變得飄飄然覺得自己很快就能搭上趙家了。
不過實際上來看,段家經濟實力更強,可以說是整個A市經濟頂梁柱一樣的老牌存在,趙家黑白兩道通吃,集團實力上比不過段家,但是在暗地裡的勢力不差,兩家不相上下。
“段聞洲大概也比不上趙大公子吧——”
佘群逸說着話時,佘念正好走了進來,他皺眉不悅地問:
“你在說段聞洲的壞話嗎?”
“是又怎樣?我才看不上段家,别以為你現在和段聞洲變親密了就能踩我頭上。”
佘群逸雙手抱胸,揚起下巴跋扈地道。
明明段聞洲就是個很好的人,一聽到他嘴裡貶低人的話,佘念就覺得很不快。
想揍他。
嗯?等會,我好像是個傻子來着,我揍他應該不擔責?
想到這,佘念餘光瞥見旁邊的木頭椅子,心生一計。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他擡頭看向佘群逸。
“我還怕你嗎?說就說,段聞洲算什麼,壓根比不上趙家。”
聞言,佘念擰起眉頭,一把将木椅扛過了腦袋,作勢就要追上去砸人。
“我看你才是比不上段聞洲一根手指頭!我不許你說他的壞話!”
“我靠你是不是瘋了??你他媽要拿那東西砸我?”
沒料到佘念敢動手,而且看這架勢是準備動真格,佘群逸吓得掉頭就跑,那還有半點剛才嚣張的樣子。
他倆一個逃,一個追,佘念掄起椅子就往佘群逸身上甩,砸到了他的背和腿,疼得他嗷嗷直叫,但偏偏又不敢回頭還手,怕佘念下手更狠。
樓上的佘毅峰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廳,太陽穴突突直跳,滿臉黑線。
他就想不明白了,佘群逸幹嘛非得嘴賤去招惹那傻子。
這下好了,反倒被人家追着揍。
————
雖然西服是純手工定做的,但段家作為老主顧,裁縫師自動為其加急,沒過多久就将西服做好了。
于是段聞洲約上佘念去店裡試衣,看看成品是否還有要修改調整的地方。
這一次他是親自到佘家去接的人了,還碰上了佘毅峰,以晚輩的姿态同人打了個招呼。
佘毅峰倒是表現得很熱情,一副熱烈歡迎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真心的呢。
“小段來了啊,又是來接小念出去的嗎?”
他樂呵地假笑着。
“是的,佘叔叔,我來接他去試剛做好的禮服。”
段聞洲禮貌回答。
“這樣子,看來你們相處得很融洽我就放心了,小念他也很喜歡你。”
能不喜歡嗎,喜歡到昨天聽見他弟說你壞話,扛着椅子追着他弟揍。
聽着這帶有試探和暗示的話,段聞洲禮貌地笑了笑,避而不答。
接上佘念以後,汽車向着裁縫店的方向開去。
“婚禮策劃那邊把方案發過來了,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設計?”
這件事本來段聞洲想直接拿主意的,可一想到那天定做衣服時佘念似乎也是有自己的偏好,于是他還是決定詢問一下人。
佘念接過冊子翻閱着不同的效果圖,段聞洲在心裡猜測他會選哪一個。
果然,佘念在某一頁停下了。
“這個吧。”
他說道。
聞言,段聞洲湊近一看,發現果然,他選的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這小孩大概都沒仔細看,直接按喜歡的顔色選的。
因為他選的,是色調最綠的那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