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寶兒幾乎每天都要哭,還對着餘紅卿二人說周嬷嬷在針對她。
柳江如規矩學得最差,一開始她也沒想過要選秀,後來知道選秀的事,想學規矩已經來不及,隻慌慌張張趕來了興安府。
知道周嬷嬷是從宮中來的,她學得特别認真,挨打了含着淚繼續學。
柳江如來了後,超過彭寶兒成了挨打最多的人。
學完半日,四人對周嬷嬷行禮,保持着行禮的姿勢等人出去了,四人才站起身。
彭寶兒學了一早上,腰酸得厲害,忍不住用手捶了捶,這一擡手露出了手臂上的傷,她嘶了一聲:“下手忒重,絕對是針對我。”
彭月嬌有些受不了她:“周嬷嬷和咱們無冤無仇的,大家又素不相識,她為何要針對你?”
就算是感覺到被人針對,也不應該直白地把這話說出來。
“卿娘,咱們先走?”
餘紅卿點點頭。
柳江如不想這麼快和二人分開,上前一步:“兩位姐姐稍待,我準備了點心,是我自己親自下廚做的,兩位姐姐賞了我這個臉面,一起去嘗嘗?”
彭寶兒率先道:“嬷嬷說我的腰粗,得餓一餓……柳姑娘,咱們都是要參加選秀的,你這安的是什麼心?”
柳江如被問得眼淚汪汪。
“啊?”
彭寶兒冷哼了一聲:“别人不知你是怎麼住進來的,我卻清楚。少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這兒沒男人,不吃你那套。”
對于一個姑娘家來說,這話很過分。
柳江如當場就哭着跑走。
彭月嬌面色淡淡,餘紅卿正在發呆。
彭寶兒呵呵:“你們倆可真能忍,我是看了她就煩。”
想到日後要一路同行,餘紅卿提醒:“這天底下讓你煩心的人和事多了去,在這府中你可以随心所欲,出去後怎麼辦?”
“我比你懂。”彭寶兒情緒激動,“不用你教!”
語罷,拂袖而去。
彭月嬌看着她的背影:“她又忘記了嬷嬷教的走路姿态。”
彭寶兒挨打最多,并非被針對,而是她記性差,總是忘記周嬷嬷指點的姿勢。
餘紅卿打了個哈欠,每日中午她都要歇一會兒,方才嬷嬷教了用膳的規矩,幾人順便用了午膳,她坐到梳妝台前摘首飾,一隻耳墜還沒取下,她動作頓住。
桌上多了一塊不屬于她的玉佩。
那玉佩一看就用了多年,與彭繼武要送給她當見面禮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連上頭的穗子都差不多。
餘紅卿伸手拿起,收入袖中,轉身就出了門。
原以為送玉佩之事,随着兄弟倆大打出手,彭繼武離開之後就了了。沒想到還有下文。
“娘。”
白如意看到那玉佩,面色微微一變,收起玉佩就要往外走,剛到廊下,看見萬氏帶着人氣勢洶洶而來。
妯娌倆一個站在院子門口,一個站在廊下,隔着七八丈遠互相對視,目光都平靜,但平靜底下卻浪翻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