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人了你。”葉梁枝翻遍整座院子,找到石頭夾縫裡在啃爛蘋果的龜,抱起就往大師姐院子跑。
葉梁枝一把把龜放到大師姐面前:“看!小烏龜!活得特别好,還經常有蘋果吃!”
大師姐看了一眼烏龜又看了一眼她,冷漠道:“哦。”
葉梁枝看着大師姐真摯道:“我特别喜歡它。”
大師姐:“哦。”
“真的!”葉梁枝強調,“我就像喜歡你一樣喜歡它。”
大師姐不“哦”了,轉過了身去翻桌上的冊子。
葉梁枝從身側探過頭去看她:“句句真心。”
何蘋:“睜眼說瞎話,你哪來的真心?”
葉梁枝:“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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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們傳喚包括大師姐在内的幾位門内有聲望的師兄師姐,還有葉梁枝,一起讨論大魔頭疑案。
葉梁枝:“哇,這些人站在一起,我在門内地位這麼高的嗎?”
何蘋:“有沒有可能單純圖你能打?”
葉梁枝:“沒有,我除了能打還有許多優點都很矚目。”
何蘋:“我隻看出了不要臉。”
長甯先開了口:“把大魔王的死當作練功走火入魔遭到反噬,确實是我的疏忽,沒想到我派竟然潛入了奸細,還對門内之事了如指掌,甚至突破法陣與大魔頭做了交易,隻是不知大魔頭将女蘿給了他自己卻死了,那大魔頭一開始想得到的是什麼呢?”
“還有不知道那奸細得到了什麼。”杳念補充,“她把女蘿給了元清歌,就算是為了嫁禍,她自己也一定留下了什麼,不然她做這些根本沒有好處。大魔頭在禁地被囚禁了幾十年,中間不是沒有人試圖來救他,而他一直沒離開過,一方面是有法陣限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自己逃脫的欲望不強。他的實力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強得多,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還私養了一隻女蘿。”
“大魔頭一生作惡多端,或許當初是自己走進了先掌門的囚禁法陣。”平丘歎了口氣,“一生為惡,總有疲憊的時候,人有時候自己停不下來,就指望外力來幫自己解決。”
鶴落:“哼,不過是一個心智不堅的庸俗之人,吃不了修正道的苦就去修邪術,最後自作自受罷了。”
長甯又提起那隻女蘿:“那女蘿雖是上古邪獸,但就她和蘇蘇的對陣過程來看,靈智未合,惡念也不強,應該是被當寵物養的,蘇蘇,女蘿現在還在你手上嗎?”
“在的。”莫蘇蘇将封印符紙呈上。
幾位長老傳閱着看了看,杳念道:“是大魔頭的手筆,瞧她額頭上的标記,大魔頭年輕時就喜歡收集這類長相美麗智力低微的精怪,然後在他們額頭上打上自己的記号表示這是自己豢養的。”
長甯道:“蘇蘇,你見過大魔頭的屍體,你有什麼看法?”
葉梁枝回憶了一下:“他當時雖然呈現出筋脈寸斷的死狀,但練功反噬的筋脈一般是從内斷的,而且是從心口到四肢,再到頭顱,而他的渾身筋脈看起來是一瞬間盡斷的。”
鶴落拍桌:“這種細節你為什麼不早說?”
葉梁枝無辜臉:“沒人問我啊。”
“好了。”平丘安撫了一下鶴落,又對葉梁枝道,“那你的意思是他不是練功遭到反噬,而是被殺的嗎?”
“也不是。”葉梁枝看了衆人一眼,“讓全身筋脈瞬間寸斷并不是什麼難事,我也可以做到。”
幾位師兄師姐聞言後退了一小步。
“但這有兩個條件:”葉梁枝說,“一,對方不反抗。二,我對自己操作。”
聶清淑總結說:“也就是說要麼他是自殺的,要麼就是别人殺他的時候他沒有任由對方動手。”
葉梁枝:“是的。”想了想又補充,“如果用一些手段讓他失去神智,也可以達到被動不反抗的效果。”
鶴落皺眉:“你上哪知道的這些東西?”
葉梁枝:“禁書裡看的。”
鶴落:“你!”
長甯思考了許久,此時才幽幽開口:“蘇蘇你覺得大魔頭是自殺嗎?”
葉梁枝很快回答:“我覺得不是,他要是想死早就死了,那個陣又沒不讓他死,何必等到那個人來。”
長甯點點頭:“那你覺得那個人——那個奸細是誰呢?”
葉梁枝挑了下眉。她知道,她不能說,她此時說了像戴着有色眼鏡的污蔑。畢竟全師門現在都知道她和元清歌反目成仇。
聶清淑試探着開口,她似乎覺得沒有證據這樣指控别人很不好意思,但還是勇敢地為葉梁枝挺身而出:“會不會是……元清歌帶回來的那個妖女?”
說完她就為自己使用了“妖女”這個貶義詞彙臉紅了。
這是何蘋解釋給葉梁枝聽的,葉梁枝不可理解:“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天天被罵混賬也沒人對我臉紅過。”
何蘋:“那是因為你确實是個混賬。”
葉梁枝:“妖女也确實是妖女啊。”
“總之,”何蘋向來覺得自己看人眼光很準,此刻端詳着艱難說人壞話的聶清淑說,“你這位師姐是個道德标兵。”
聽了聶清淑的話幾位長老都在心裡默默點了點頭,他們也這麼覺得,但是不好意思先說,顯得很沒有大派風度,畢竟那妖女是元清歌帶回來的客人。
長甯:“既是如此那把她叫過來問問。”
被派去傳喚妖女的師弟回來通報:“長老不好了,那妖女跑了!”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剛剛去問……看門的師弟說她一早就下山了。”
長甯短暫愣了愣,像是對這種結果也不甚意外,又把問題丢向葉梁枝:“蘇蘇覺得該如何處置那妖女?”
葉梁枝意識到這是個圈套,不過無所謂。
假裝思考了一會兒,利落道:“追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