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歌:“沒什麼特别的,幾根竹子,一朵蘭花,還有一個‘蘇’字。”
“哦。”妖女起身,“多謝,你還是有點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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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清淑好不容易收拾了葉梁枝和妖女禍害的爛攤子,順着大師姐留下的記号找過來,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葉梁枝。
葉梁枝臉色慘白泛青,雙目緊閉,胳膊搭在床沿,一道豁開的傷口正朝床邊擺放的銅盆裡放着血,傷口上有一道泛着淺藍熒光的咒印。
聶清淑驚愕:“她怎麼了?”
大師姐:“中毒了。”
聶清淑一看,盆裡血的顔色果然很深,但從莫蘇蘇胳膊上流出來的血的顔色已經開始慢慢恢複正常了。聶清淑看着那道藍色咒印問:“所以這是淨血咒?”又看了眼盆裡的血,“淨血咒能在體外解毒,但她這麼放血會先放死吧。”
“不會。”大師姐說,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在傷口上施了個咒印,随後将手臂放到銅盆上方,汩汩鮮血流出彙聚到盆中,随着盆中淨血的份額越來越大,開始有一部分幹淨的血向葉梁枝的身體回流。
聶清淑更驚了:“你用自己的血來引幹淨的血回流?可是淨化後的血她能用你不能用,搞不好你也會失血過多死掉的。”
大師姐:“沒關系。”
随着血液慢慢流失,大師姐的臉色也開始雪白。聶清淑拿過匕首在自己胳膊上也劃了一刀,比着大師姐胳膊上的咒印複制了一個。大師姐看了她一眼,聶清淑說:“兩個人死總比一個人死慢一點。”
大師姐:“多謝。”
聶清淑:“不必,她也是我師妹。”
大師姐垂下頭輕聲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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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有了謀算之後飯也吃得下了覺也睡得着了,還烤了隻野兔拿回來和元清歌分。元清歌本來沒興趣,但那味道實在攪得她睡不着,于是坐起來從妖女手中接過半隻腿開始啃。
妖女給元清歌細講她剛剛是怎樣驚險地逃出生天,元清歌聽到後面:“你給她下了血枯毒?那她已經死了吧,你還在這謀劃什麼?”
妖女啃得滿嘴都是油花:“她不會死的,像她這種天命之人,就算有人拿命替她她也不會死的。”妖女用袖子抹了把嘴又撕下一塊兔肉繼續啃,“我們隻要做好準備等她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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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梁枝悠悠轉醒,看見面前兩隻面如白紙的雪人,猛地坐了起來:“我靠,你倆怎麼變紙紮人了?”
聶清淑虛弱地看了她一眼:“師妹你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死了。”說着直接伏倒在床邊。
葉梁枝看看大師姐又看看她:“你倆幹嘛了?”
聶清淑還有一口氣:“給你換血……你先看看大師姐,她比我換的多,我感覺自己要暈了,她估計已經不行了……”
葉梁枝看向還站着看她的大師姐,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大師姐就軟倒在她懷裡,葉梁枝抱着大師姐很懵,擡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是活的。
又探了探床邊昏睡的聶清淑,還好,也是活的。
葉梁枝一個人照顧兩個累得恨不得自己已經中毒死了,請了大夫說除了養沒有什麼快的辦法。葉梁枝一碗一碗的濃藥灌進去,聶清淑先睜開了眼睛,看見面前比臉還大的碗吓得直接坐了起來,葉梁枝一臉無辜地看着她:“你終于醒了。”
聶清淑:“我再不醒就要被你灌死了。”看着那麼大的碗摸了摸喉嚨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哦。”葉梁枝放下這個大碗,拿起另一個大碗給大師姐喂。
聶清淑看着她的動作幽幽道:“為什麼給大師姐喂是用勺子給我喂是直接用碗灌?”
葉梁枝一勺一勺喂得細緻小心:“因為隻有一個勺子。”
聶清淑一字一字說得清晰緩慢:“所以為什麼是給大師姐用不是給我用?”
葉梁枝用袖子輕輕蘸掉大師姐嘴邊滲出的藥液,又小心翼翼喂了一勺,還是有一些滲出來,再用袖子擦掉:“因為她很嬌氣,你看,這樣她都喝不進去。”
聶清淑:“……我覺得不是這個問題。”
聶清淑怒了:“你就像對我一樣卸掉她的下巴掰開嘴往裡灌啊!”
葉梁枝擡頭無辜看向她:“我舍不得。”
聶清淑:“……”
師尊說得對,莫蘇蘇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