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淑愕然看向對面妖女：“這是……易命陣？”

上次在禁書裡見過，是能将兩人禀賦交換的陣。

妖女笑了一聲：“喲，認出來了，看來你師門也不是那麼光明磊落啊，連這種禁術都讓弟子偷偷練。怎麼樣，我的手藝不錯吧，我保證全須全尾，讓莫蘇蘇的天賦歸于我手。若是到時她認錯态度良好，我還可以饒她一命，廢了她全身筋脈即可，你說好不好？”

聶清淑：“妖女，修邪術是會遭報應的！”

妖女哂笑：“這種鬼話就是拿來哄小孩的，若真是會遭報應，為什麼這麼多門派對禁術隻禁不毀？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有滅門之危時拿出來用罷了，各門各派都有偷偷練的，不信你問問你師尊鶴落，他不是看守禁書的嗎，說不定他練的最多。”

聶清淑氣紅了眼：“你胡說！我師尊為人剛直，絕不會修煉禁術！”

“為人剛直？”妖女像聽了什麼笑話，“你師門都教出莫蘇蘇這種人物了，給我講什麼剛和直？”

聶清淑被噎了一下，竟無法反駁。

妖女眯眼看她：“你不嫉妒嗎？你不想要莫蘇蘇的天賦？要不要我也讓你分一杯羹？”

聶清淑冷言道：“沒本事的人才會嫉妒，有本事的人會自己進步。”

妖女冷嗤：“天真，你進步一輩子也趕不上她。”

聶清淑：“我進步是為了超越自己，不是為了趕上誰。”随後執劍飛身反手向妖女斬去。

妖女借用陣法躲得遊刃有餘，直接瞬移到另一處，哈哈笑了兩聲：“你還真是崇高又偉大啊，要是死在我手裡，一定會讓莫蘇蘇被整個師門唾棄吧。”

聶清淑窮追不舍：“偷來的永遠不是自己的，卑鄙小人。”

妖女甚至還有餘裕輕輕擡了一下她的劍鋒，指點道：“這種天賜的不公平跟偷來的有什麼區别，她從老天那裡偷，我從她那裡偷，都是一樣的。”

聶清淑橫劍一劃：“别為自己找借口了，你隻是不想自己努力而已。”

妖女：“哈，你說得也對，既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還有什麼好努力的？”

聶清淑：“别想了，你得不到的。”

妖女：“那可不是你說了算。”

看聶清淑做起陣動作，妖女也不阻攔，反而優哉遊哉道：“又想用破鏡陣？同樣的方法可不能用第二回。破鏡陣需要用陣外空間，此陣以天為界以地為碑，你拿什麼破我？”

聶清淑思索之際，妖女拍了拍手：“出來！”

時間已經拖夠了，她可不想再陪她鬧了，她還有正事要做。

陣周圍的霧氣裡走出一男一女，正是聶清淑失蹤的一位師兄和一位師姐，妖女看着她怔愣的表情很愉快：“對付你兩個就夠了，還有五個留給莫蘇蘇。”

一隻偶人聽到指令朝聶清淑沖去，另一隻偶人在旁靜立等候。

這下局勢颠倒，之前是聶清淑不怕死，現在是兩隻偶人“不怕死”，聶清淑反倒怕他們死，打得束手束腳，兩隻偶人還能輪換，不是一隻不行了換另一隻，而是妖女想換就換，聶清淑八面楚歌，捉襟見肘，沒幾下就負了幾處大傷。

妖女抱臂在遠處看着她悠悠開口：“我挺欣賞你的，雖然憨直了些，但比莫蘇蘇那混賬好救，比元清歌好教，要不你跟了我吧，我将你做成最完美的偶，還能讓你保留做人的神智，你覺得……”

“喂！”

下面一道聲音打斷妖女要繼續的話，她垂眼看去，看見她殷殷等候的人就站在下方。

葉梁枝：“你們在上面幹嘛？下來玩啊！”

聶清淑也聽見了葉梁枝的聲音，一邊倉皇躲閃一邊沖下面喊：“你别上來！這是易命陣，她想要你的禀賦！”

葉梁枝沖妖女道：“那你過來拿啊，上面夠得着嗎？”

妖女冷笑一聲：“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不知天高地厚。”随後轉身翻了個跟頭躍了下去。

随妖女一起躍下的還有五隻偶人，一隻接一隻，跟下餃子似的，隻是下落軌迹不連續，隻有前面一小段和落地一小段，中間隻有一閃而過的弧光。

葉梁枝仔細看了看面前五個面無表情的……人？

轉頭看向大師姐：“是他們嗎？”

大師姐點點頭。

葉梁枝回頭問妖女：“還有倆呢？”

聶清淑在上面吼：“在我這！你快點收拾完來幫我，我打不過！”

葉梁枝單手放到嘴邊做喇叭狀，朝上面喊：“你等我哦。”

大師姐看了她一眼，很輕地皺了皺眉，随後提劍朝其中一隻偶人沖去，本來僵立的偶人擡起了頭。

妖女不是很高興地看了打起來的一人一偶，又轉頭看葉梁枝：“你帶這麼多幫手是不是過分了？”

葉梁枝：“你也帶啊，你沒朋友？”思索了一下替她着想道，“那你叫上元清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