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落看見自己奄奄一息的愛徒心痛不已,旁邊還躺着七個沒了大半條命還神志不清的,後面站着一個受了重傷硬撐着的,隻有一個葉梁枝看起來沒多大事。
很想生氣。但得忍住。
葉梁枝背手站着,等四位長老挨個查看過躺着的八個。
鶴落回頭壓着怒火問:“妖女呢?”
葉梁枝:“跑了。”
鶴落怒道:“你放的?”
葉梁枝:“當然不是,我要是抓得住她一定把她大卸八塊,烹心煮肺,剝皮做鼓……”
鶴落忍無可忍:“閉嘴。”
長甯站起身,看向葉梁枝:“元清歌呢?可與她在一處?”
葉梁枝點點頭,長甯歎了口氣。
葉梁枝看着昏睡不醒的八人,問:“他們怎麼樣了?”
長甯:“聶清淑傷得最重,但未傷及肺腑,休養些時日便可痊愈。”看了看另外七個,語氣沉重,“他們七個神智受損,不知道醒來會是什麼樣,還能說話已經是很好的情況了。”
葉梁枝低頭不語,長甯沖她擺了擺手:“你也辛苦了,帶大師姐回去休息吧,她不肯讓我們看,你給她看看。”
“哦。”
葉梁枝回身看向大師姐,大師姐不等她過來就轉身往外走,葉梁枝追上去。
大師姐原本不肯給她看,葉梁枝抓着她的手在床上坐了半天,又用可憐眼神殷殷望了她很久,大師姐才微微皺了皺眉轉過身去。
葉梁枝撩開大師姐散在身後的頭發,哇大師姐脖子好白。
手繞到大師姐身前扯開腰帶,哇大師姐腰好細。
拉下大師姐的外衣,哇大師姐……
身上怎麼這麼多傷?
妖女果真該死。
葉梁枝有點不敢拉下裡衣了,隔着一層布料都能看見斑駁的傷口在滲血,不敢想象裡面是什麼樣的慘狀。
為什麼會這麼嚴重?
是誰,她一定要在對方身上挖一樣的傷口。
不,挖十倍的。
大師姐側了側頭:“怎麼了?”頓了頓,伸手想把外衣拉起來,“害怕的話……”
葉梁枝拉住她的手:“不是害怕。”虛虛碰了碰那些血紅又抽回手,聲音黏糊在嗓子裡,“是心疼。”
大師姐将手抽回來低頭攥住。
所有學過的術法裡面,葉梁枝治療術練的最差,雖然不比修補術完全不會,但也基本可以說是入門水平,可能元清歌都比她強些。
此時無比後悔。
她一邊用治療術一邊問大師姐疼不疼,大師姐一開始還會答兩句“還好”,後面就不理了。
葉梁枝治人給自己治的大汗淋漓,一段結束擦了擦額頭扶住大師姐肩膀,正要說話發現大師姐垂頭閉着眼睛,往身前一帶,大師姐就倒在了她懷裡。
葉梁枝将人抱了一會兒,覺得還是趁此機會去補補術法,将人放平躺好,出門時感到一股暈眩,支撐不住扶住門框,定了一會覺得意識清醒些,又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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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梁枝翻着書往回走,被人攔住了,擡頭看見聶清淑怒不可遏。
聶清淑:“七日,整整七日,你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葉梁枝上下打量她一眼:“你這不是很好嗎?”
聶清淑叉腰:“那是你對我如此冷心冷情的理由嗎?你一顆心全撲大師姐身上我不是師姐是吧?”
葉梁枝眨了眨眼:“真不是我不去,你師尊對你寸步不離,我一去他就要打我。”
聶清淑噎了一下:“那……那你也可以偷偷來看我啊。”
葉梁枝:“我看過的,你晚上鼾聲太大把你師尊吵出門外,我去你房裡給你手底下放了個蘋果。”
聶清淑:“……哦。”
原來那蘋果是葉梁枝放的,她說怎麼是癟的。
又問:“那蘋果哪來的?”
葉梁枝:“大師姐屋裡發現的,隻剩一個,還癟了,就給你吃了。”
聶清淑切切磨牙:“是因為癟了才給我吃的?”
葉梁枝:“不是,是因為隻剩一個。”
聶清淑傲嬌地哼了一聲:“鬼話,才不信你,如果有好的你肯定全留給大師姐了。”
葉梁枝認真道:“我自己也吃的。”
聶清淑:“……”
葉梁枝想了想問道:“那七位師兄師姐怎麼樣了?”
聶清淑:“都醒了,但隻有兩個還能說話,現在在吵架。”
葉梁枝莫名:“吵什麼?剛死裡逃生這麼有精力?”
聶清淑:“互相指責對方偷了自己的天賦還說對方的天賦是廢品。”
葉梁枝:“……他們還有天賦?”
聶清淑:“……”
兩人一同進了大師姐的院子,走進屋裡,大師姐正坐在床上發呆,長發散落,寬衣解帶,側頭看過來,葉梁枝迅速轉身把聶清淑拍在門外。
聶清淑捂着鼻子:“莫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