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塢死死抓住武器,準備随時面對狐頭人的攻擊。
狐頭人張開嘴筒子,咧出鋒利的獠牙,涎水就挂在獠牙上,仿佛随時準備撲上來咬江塢。
“嘶嘶!”狐頭人朝江塢叫了一聲,忽然撲上來。
早有準備的江塢旁邊一邁步,毫不猶豫地用電棍頂着狐頭人的身體,按下了開關。
“滋滋!”電流聲響起,江塢都聽到了。
狐頭人隻是稍微抽搐了一下,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和肌體損傷,擡手又朝江塢撲過來。
糟了!
江塢轉身就跑。
他個子倒和狐頭人差不多高,可是比狐頭人瘦多了。
兩人的體量相差那麼大,他絕不可能是狐頭人的對手。
更别說狐頭人這種怪物根本不怕攻擊。
“吼!”狐頭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江塢打不過它,興奮地撲過來。
這次江塢被直接撲倒在地。
膝蓋和下巴磕在地面的劇痛讓江塢眼前一黑,緊接着,他感覺小腿肚一痛,竟然被死死咬住了。
“艹!”江塢一轉身,直接用電棍捅着狐頭人的腦袋,按下開關。
又是一陣電流聲,江塢自己也被電得全身劇痛,肌肉痙攣。
他咬着牙,硬生生熬過疼痛,仰面用力一蹬,将狐頭人蹬開。
狐頭人的恢複能力比他強,被他蹬開的同時,就已經再次撲上來。
這次要是被撲中,他絕對會被咬下一塊肉來!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江塢來不及多想,朝着狐頭人脆弱的頸部捅過去。
狐頭人的頸部也長滿了赤紅的毛發,看起來像是狐狸的脖子。
不一樣的是,它的脖子上有一塊黑斑。
江塢本能地捅向了黑斑,再次電擊。
這次因為雙方接觸的面積格外大,江塢被電得也格外嚴重。
電流在身上亂竄。
這一瞬間,江塢感覺靈魂都要出竅了。
他的體力幾乎消耗殆盡,還沒褪去的高燒來勢洶洶,直接席卷了他整個身體。
他腦袋往地上一磕,眼看就要昏迷過去。
鼻子砸在石闆上的劇痛讓他又勉強吊着一絲意識。
這時,他右手手背傳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
他以為又被咬了,勉強擡起頭,卻發現,狐頭怪倒在邊上,生死不知。
并沒有怪物攻擊他的手。
他勉強擡起手來看。
手背上多了綠豆大的一個墨點,摸上去已經不痛了,剛剛的疼痛像是幻覺。
他用力一抹,沒能抹掉墨點。
墨點就像長在他手背上的黑痣。
身上突然長了個墨點固然奇怪,可現在身處的環境和醫院裡的情況已經詭異得不能再詭異了。
江塢完全沒有研究的心思。
他稍微緩過來後,立刻爬起來,警惕地過去查看狐頭人的情況。
狐頭人失去了呼吸和脈搏,看起來已經死了。
不過情況非常詭異,江塢也不敢斷定。
他稍微檢查了一下狐頭人的身體。
狐頭人身上倒沒有什麼特别的發現,倒是狐頭人脖子旁邊掉了一顆銀光閃閃的不規則金屬。
這顆金屬看起來隻有一兩克,非常小,表面凹凸不平,像是在發光。
它看起來有點像焚燒中的金屬銀,比日常的銀更亮更白,躺在地上,存在感還挺強。
江塢不确定是不是銀,也不确定是不是狐頭人掉出來的。
他猶豫片刻,從背包裡取出一雙丁|腈手套,戴好後又用塑料袋隔着,快速撿起狐頭人掉出來的金屬,裹進塑料袋裡,纏繞了幾圈,塞進背包裡。
收好金屬後,他站起來,離開了原地。
他要退回急診樓。
起碼急診樓裡有躲藏的地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都沒法躲。
江塢所在的這個時空,醫院外面全是濃霧。
而江塢所不在的時空,醫院外面,朝陽如常升起,還是個豔陽天。
同屬于陵城北區,距離醫院七公裡的一座豪華别墅區内,主卧的大床躺着一個黑壯大漢。
謝缙頤被炸響的手機鈴聲驚醒,痛苦地将腦袋塞到枕頭底下。
哪個神經病這麼早打電話啊,他又沒出任務!
手機鈴聲響了十多秒,實在躲不過去,黑壯大漢謝缙頤伸長手臂摸到床頭櫃的手機:“喂?”
手機那邊傳來戚猗縱焦急的聲音:“老謝,幫我個忙,我發小聯系不上了。”
謝缙頤:“江塢江醫生?什麼時候聯系不上的?我找警方那邊問問。”
戚猗縱語速飛快:“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聯系不上了,打他們醫院的電話,也說聯系不上。”
謝缙頤打開内網查了查,盯着網頁說道:“昨晚陵城出了起連環車禍,江醫生他們醫院收了挺多病人,應該正在忙。”
戚猗縱:“昨晚的特大車禍是不是和詭域有關?”
謝缙頤:“不知道,局裡正在查。”
戚猗縱:“如果和詭域有關,江塢可能被拖到詭域去了,你幫我看看。”
“不能吧?”謝缙頤愣了一下,“和詭域相關的事務向來在局裡的重點監測範圍之内,你等等,我看看。”
謝缙頤點開内網的相關頁面,很快确定道:“醫院裡有我們的人留守,暫時沒發現什麼異常……”
戚猗縱打斷他:“那可能是還沒發現!”
戚猗縱十分焦急地說道:“我打電話去醫院問過,醫院的人都說沒見到阿塢,他可能回家了,家裡的監控又顯示他沒回去,兩邊都不見人,他一定出事了!”
謝缙頤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你稍等,我馬上報備并去醫院看看。”
戚猗縱:“我也正在趕回來,大概中午就能到!麻煩你了。”
謝缙頤:“不客氣,陵城人民醫院是吧?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