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睡十分鐘,同樣覺得無聊卻睡不着的朱寶嘉把她晃了起來,吓得她直接清醒了。
“認真聽。”
洛情芷生無可戀,感覺有人在長椅上放了針,以每秒十下的頻率在戳她,她坐在這裡看手機都捱不過去。
她把帽子摘下來,說:“我聽這個幹嘛……要不我偷偷走了吧。”
朱寶嘉猛烈搖頭,皺眉道:“那可不行,一會兒要點名的,如果你走了會被拉進黑名單。”
她一聽可來勁兒了,說:“還有這種好事?那我可要走了。”
以後朱寶嘉不管怎麼邀請她來參加有關方予卿的聚會她都不會來了,不隻是方予卿,還有周船河。
這倆人雖然跟她沒什麼關系,但嚴重影響到了她的正常生活,讓她心情不暢快。她很少有不暢快的時候,如果要就要立刻解決。
門開着,她坐在離門最近的地方,旁邊沒有人,可以随時出去。她是個從不逃課的人,又覺得自己馬上要被拉進黑名單了,所以演都不演,直接站起來就要走。
朱寶嘉拉住她的衣擺不讓她走,她一根一根的把朱寶嘉的手指掰開,兩人對視火花四射,眼中都透露着堅決。
黃花自然也看到了後門的情況,她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好了我看有人坐不住了,現在就先說這些吧。今天叫大家來是想……”
跟朱寶嘉博弈失敗的洛情芷被迫又坐下了,她滿臉苦大仇深,更加确認左眼跳财右眼跳災這個事兒是真的。
朱寶嘉那手跟鐵打的似的,她掰開一根指頭又有一根指頭落下,攥得她衣服都要變形了。
黃花說就先說這些也是說說而已,她愛好即興發言,侃侃而談她的經曆,讓洛情芷覺得自己進入了什麼奇怪的組織之中。
她皮笑肉不笑對朱寶嘉說:“她想的還挺多的。我沒那耐心等下去了,請以最快的速度把我拉黑。”
朱寶嘉看出她的不耐,但也不想得罪黃花,隻能安撫她說:“再等等……再等等……”
這一等就是一個上午,期間洛情芷把能用的借口都給用了一遍。包括但不限于“導員有事找”,“舍友沒拿鑰匙被關門外很可憐”,“肚子疼想上廁所”,可朱寶嘉鐵石心腸,就是不讓她走。
她痛定思痛要健身鍛煉,下次一定要打過朱寶嘉。
黃花講的什麼洛情芷一個字沒聽,當宣布研讨會結束的時候她如釋重負,第一個站起來往外走。
朱寶嘉再次拽住了她,這次是手腕。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朱寶嘉,說:“不是結束了嗎?”
想幹什麼?這究竟要幹什麼?朱寶嘉你不是被誰給奪舍了,快把真正的朱寶嘉還回來啊。
開閘放水,洛情芷這塊長在地上的頑石被拒絕放出,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跟朱寶嘉大眼瞪小眼。
她馬上就要發火了,再有一秒鐘的時間。
朱寶嘉把控時間把控的太好了,她在洛情芷要爆發的時候松開了洛情芷的手,笑意盈盈地對黃花說:“忘了給你介紹了,這是我表妹,跟方予卿一個學校的。”
黃花拎着她的包包在洛情芷眼前晃來晃去,五金配件反射陽光晃得洛情芷眼睛難受。洛情芷對表情管理不甚在意,她眯起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黃花不如她個子高,有種叫人給俯視了的感覺。她往旁邊走了幾步,說:“我知道她,那個拍爛片的導演。”
洛情芷的火氣噌的一下上來了,她認認真真籌劃的東西,這人看也沒看過就說爛,素質在哪裡。
因為朱寶嘉還在場,看着有事情要拜托黃花所以她沒發作,陰陽怪氣地說:“哈哈,是這樣的嗎,我怎麼覺得還不錯呢。”
黃花一副高傲的模樣,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既然放出來就要接受别人的批評,這樣才能進步。不如請我們吃個飯,我再詳細指點指點。”
洛情芷大為震驚,這人不要臉到了一個程度了,她就差把“不願意”三個字寫在臉上了,可這人還是得寸進尺。
她把東西放出來了嗎?一個校園内部的活動,還沒整理好挂出來給人看呢。難不成黃花是黑客,為了看她的片子黑進了學校。
還想吃飯,一靠近餐桌餐桌就會爆炸。
她攤攤手說:“沒錢,錢全用來拍爛片了。僅僅拍了那麼幾十分鐘的爛片就花了我好幾萬呢。現在隻能啃土了,再過幾天土都啃不起了。下周西北風就會從世界上消失,被我喝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