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音在又一次成功吃完半碗飯後,被趕出了便利店。
距離開學還有三天時間。
孟音做題速度快,早在暑假的前幾天裡面,把所有作業都給搞定了。
雨也将近下了半個月的時間,天空和地面都仿佛濕漉漉的,走到哪都是一股子悶熱。
今天又是個下雨天。
清晨跟司馬缸換班之後,孟音回員工宿舍睡了一覺。
估計回學校之後,他打工的日子就是,工作時斷斷續續的休息了。
額外加一個午休的時間。
孟音離開黑網吧,去了趟便利店。
既然能吃得下完整的一碗飯了,那就沒必要這麼奢侈,去吃飯店了。
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
最近沈吟仿佛真的很糾結于那一個問題。
孟音走進便利店,沈吟唉聲歎氣道:“你說我到底該不該等他呢?”
孟音娴熟的取下便當,遞給沈吟。
沈吟接過,放在微波爐裡後又道:“我又舍不得他,又想出去打拼。”
孟音嚼着口香糖道:“感情金錢不可皆得。”
沈吟歎了口氣:“我知道。”
“但他還欠我五毛錢。”
“……”
孟音一言戳破:“你就是想要等他,但找不到理由吧。”
哪有人因為這五毛錢,就放棄出去打拼的機會?
所以原因肯定不是這五毛錢,而是沈吟要等的那個人。
沈吟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孟音便接着說:“既然你會因為這五毛錢而糾結,那就等。”
“但我還是要說一句,賺夠錢再回來接他,這是最好的方法。”
沈吟扭頭看了眼孟音,上下打量了眼孟音,後又低下頭,搖着頭。
“但他還有個未成年的家人留在這裡。”
“就當是留下來幫他看着吧,看到成年就走算了。”
孟音嚼着口香糖,對沈吟口中的未成年家人毫無興趣。
吃完便當後,孟音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空。
這幾天一直都在下雨,仿佛把下半年的雨都下在了這個月裡。
随之變化的,就是在網吧附近的那條江河了。
孟音打起傘,戴上兜帽,頂着毛毛細雨走了出去。
等到了江河附近,孟音遠遠的就看見了岸上不停被浪擊上來的水花。
孟音走近橋邊,站在大橋上往下看。
橋下的江水平緩,因為下雨的原因,不斷有波瀾驚起。
孟音打着傘,一隻手放在大橋的扶手上,感受着江風。
這道大橋,是通往鄉鎮的路。
連晴位置并不好,處于城市的正中央,并且被四面八方的發達縣城擠在中央,往哪邊走都是縣城。
要走出城市,去到另一個城市的話,那必須得坐上好幾天的車才能夠出去。
孟音擡手,揉了揉眼睛。
在沈吟說他和那舊人有點像的時候,孟音就有些懷疑,那舊人是不是跟他哥孟林有關了。
等那句坐牢,并且後年出獄這句話說出來後,孟音就徹底确認了。
如果那個人在其它地方坐牢,那麼沈吟沒必要在這待着。
一天裡能坐上大約三年牢的人并不多。
也就孟林跟他長得像,并且在坐牢了。
大學失足少年的故事沒什麼好回憶的。
孟音擡起手,給自己戴上了耳機。
周圍也有人在散步,但大多數都是三五成群的。
看見他一個人站在橋邊,還戴着帽子,一個兩個都紛紛投來了視線。
孟音餘光裡甚至見到一個中年男人,手上随時做好了攔人的準備。
“……”
孟音當然不會想着跳江。
他最不缺的就是重來的勇氣。
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可以試着重來。
聽着音樂,孟音就漸漸的失去了時間觀念。
身邊盯着他的人換了一輪又一輪。
迷蒙細雨也變成了晴空萬裡。
太陽漸漸接近了江面,孟音目送着太陽沉入江面,才轉身把兜帽摘下,走上了回黑網吧的路上。
黑網吧仍然是那幅樣子。
即使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都影響不到這群人玩遊戲。
孟音回到網吧的時候,正有人在吵架。
“那是我的自制武器!才不是什麼爛掃把!”
一個瘦成了猴的人站在怒喝道。
另一邊,一個身材圓潤的人站起來怒罵:“那我的自制武器也不是什麼馬桶搋子!!”
孟音:“……”
孟音走到三号機邊上,屈指敲了敲席聽桌面:
“醒醒,馬桶搋子都戳頭上來了。”
席聽面無表情的蘇醒了。
随後他站起身,一拍桌子呵斥:“再打起來我就拿馬桶搋子戳你們臉上了!”
席聽不愧是這片區域網瘾少年的大哥。
一句話就能把在場所有網瘾少年給壓下去。
吵架的兩個當事人還有些不服。
猴說:“是他先侮辱我的自制武器的!”
席聽:“把你掃把改了。”
猴:“……”
圓圈也一點不委屈自己,站起來一拍桌子:“那也是他先笑我自制武器的!”
席聽:“把你馬桶搋子也改了。”
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