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委員也走到了這邊,從兩個人之間擠進去,然後問:“發生什麼了發生什麼了?”
他指着瘦猴說:“就你砸我們班學霸是吧?”
孟音被他排開在瘦猴之外,嘴角抽了抽。
席聽那邊已經松開了瘦猴的手:“就他,拿他頭暴扣。”
全程孟音都沒有插上幾句話。
但瘦猴吼了全程,到現在嗓子都沒啞。
甚至能高聲說:“他欠我錢我拿回來怎麼了?”
孟音皺眉:“方文司,我說過所有事初三那年我們就算抵消了。”
他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體育委員。
體育委員被他拉了個趔趄,待站定後,看着他的眼神都在發光。
孟音繼續說:“我是不是說過?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跟我提起這件事?”
方文司後退了一步,但身後就是席聽,反倒被席聽踹了腳小腿。
他憋着一口氣,反倒厲聲說:“你們這是霸淩!”
孟音張開嘴,還想說些什麼。
但席聽已經走過來将他拉開了。
他回頭看了眼方文司,又轉回來看向席聽,張張嘴。
席聽把他拉到了籃球場外,朝體育委員勾勾手。
體育委員亮着眼睛跑過來。
就聽席聽說:“剛剛那事是個誤會,你别到處說。”
體育委員誠懇的點點頭,随後看向孟音:“孟同學啊,你剛剛力氣好大哦。”
孟音本想說謝謝的嘴停住了:“?”
體育委員眼裡仿佛閃着星星,盯着孟音的眼神活像是盯着個香饽饽:“運動會時我們有個鉛球項目,你參加了吧。”
他扯着孟音的手:“孟同學啊,求求你了。”
一個壯漢扯着别人的手說話,實在是有點驚悚。
孟音驚恐着張臉把手縮回來,隻顧着答好,忘了方才發生的事。
等體育委員識趣的走了,席聽才扯着孟音坐下。
他指了指遠處的樹底下:“剛剛主任就在那盯着。”
“如果你繼續說了,那就是坐實了霸淩名頭了。”
“方文司他媽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别說你借他錢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就算是說你霸淩他,主任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口頭教訓你。”
“你成績好,但人情更重要。”
孟音沒再說話了。
距離放學還有十幾分鐘。
孟音也沒了運動的心思。
席聽沒問他到底有沒有借錢,也沒給方文司的話下定論。
兩人都低着頭做自己的事,誰也沒理誰。
他和方文司,其實算是段孽緣。
初一的時候,兩個人是同桌,自然就成了朋友。
初二寒假的時候,方文司請他去家裡跨年,算在情面上,他去了。
誰知,第二天方文司他媽回來後,就說家裡有一千不見了。
孟音不知道自己被方文司冤枉偷錢了。
還是等到初三,家長會上方文司他媽忍無可忍問了句,才知道的。
那時候有很多家長,也有很多學生在。
方文司他媽一問,他就成了萬人矚目的焦點。
孟音當時愣了一下,下意識張嘴想反駁。
但餘光裡卻見到方文司搖頭。
他就默不作聲的說了句賺到錢了就還。
這件事之後孟音明确說明了,他替方文司背鍋,但錢要方文司自己承擔。
方文司自己偷的錢充遊戲,他沒必要幫忙。
隻是一直到了初中畢業,方文司也沒說這件事解決了。
于是就拖到了現在。
臨近放學,唐芩氣沖沖的沖過來:“方文司那小子又來在你面前跳腳了是吧?!”
她看着孟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這麼淡定?!他都跟他媽說了!”
“你還想被全班孤立嗎?”
席聽靠着孟音的肩膀,懶懶舉手道:“不好意思,我不會孤立孟同學的。”
“畢竟孟同學玩偶我還沒治好。”
孟音:“……”
唐芩噎了一下。
這時候,放學了。
孟音站起來,背着書包道:“高中不是初中。”
“比起流言蜚語,大家更在意學習。”
“而且,就算主任硬要給我吃處分,我也不怕。”
孟音拿出手機,點開電話頁面:“我會向教育局舉報的。”
放學後孟音還得去音樂室排練。
席聽沒事做,硬是跟着他去了音樂室。
去到的時候,音樂室裡的人都已經來齊了。
席聽自來熟的打了個招呼:“大家好啊,我是孟同學他家屬。”
“是他異父異母的兄弟。”
孟音抱着書走進去。
向葵笑了笑:“你好。”
“來了就别閑着,幫忙搬一下古筝可以嗎?”
席聽撈起一半袖子,比了個OK手勢。
堅果背着他的電子琴跑過來了:“向葵她是不是近視但眼鏡丢了?”
孟音取出自己的木吉他:“嗯?”
堅果指了指角落自閉的張野:“他明明是彈古筝的,但向葵說他是電子琴手。”
“上次放學就自閉了,但到了現在向葵還沒意識到不對,更自閉了。”
孟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