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席聽要上場的時候了。
孟音幫他拿着水,手上用别針幫他把号碼牌别到了背後上去。
三千米很長,跑的時間也會有些長。
孟音有些擔心他跑不完:“能跑嗎?”
席聽背着手摸了摸号碼牌,道:“能,放心吧,在終點等着給我送水就好了。”
孟音抿嘴笑了笑,看着他跟司馬缸說了幾句話後,走向了起點。
現在三千米比賽還沒開始,但快了。
司馬缸走過來,勾住孟音脖子,帶着他往終點那邊走:“哎喲放心吧學霸,席哥跑的特别快的。”
說着,他又側身對着席聽比了個大拇指。
席聽回了個大拇指。
等到了終點後,司馬缸帶着孟音找了個最前面的位置站着。
臨時充當裁判的體育老師站在對面,手裡拿着計時器,對着起點那邊的老師比了個‘OK’手勢。
音箱那邊也傳來了播音部社團成員的聲音。
有很多人往播音部投了稿,就是為了鼓勵自己班裡的人。
司馬缸看着席聽準備好的姿勢,戳了戳孟音:“哎,你有沒有投鼓勵稿?”
孟音側頭看他。
司馬缸頓時自豪起來:“我投了。”
“投的‘席聽天下第一,橫掃新陽一中’,好聽吧?”
“……”
孟音看了眼一無所知的席聽,有些擔心席聽會不會在聽到這個投稿後,毅然決然的放棄比賽跑過來揍司馬缸一頓。
三千米跑裡面有個專練長跑的體育生。
但開跑後,席聽也僅僅是比那人也慢幾米的距離,并且全程都跟在體育生的後面。
司馬缸撐着臉看,難得的沒有唠唠叨叨。
孟音坐在他旁邊,問:“席聽為什麼跑那麼快?”
而且還堅持的這麼久。
普通人一般不會去練三千,除非是必須得練。
席聽最近也有練,不過因為孟鷹,他沒跟着去。
司馬缸撕開一顆糖,塞進嘴裡後惆怅道:“跑路跑出來的呗。”
“之前他肩膀不被砍了一刀嗎?”
“就是這樣,他爸欠了很多債,時不時就有人追上門來。”
“每次他都得跑,不然會死,我跟着他跑啊,跑半路被抓住了。”
“然後他又得回過頭來解救我。”
司馬缸擡起手,比了個‘噓’的手勢:“我是見你跟席聽關系好,才跟你說的。”
“我知道你不會因為這件事蛐蛐他。”
“但是,以後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好不容易過去了,讓他忘了挺好的。”
孟音拿着水,看了眼臨近終點的席聽。
現在席聽已經超過了體育生,加速往這邊跑來了。
中途還因為司馬缸投稿的那句話踉跄了下。
……如果席聽從十二歲開始躲,今年才還清債,那席聽滿打滿算,已經練了整整五年。
那名體育生高一開始練的,跟席聽比還差得遠。
在席聽沖過終點後,孟音帶着水走上去。
體育生跑上來,罵罵咧咧的:“我靠兄弟你太拼了。”
他擡手,擦去額頭上的汗:“哥們,有興趣當體育生不?我給你介紹介紹?”
席聽接過水,擺擺手。
孟音看着他灌了口水,直起腰後不停喘着氣,伸出手,拍了拍他背後。
席聽側頭看來,看着孟音一貫沒有什麼表情的臉。
突地,他詢問:“……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孟音一愣,扶着他往跑到外走:“沒有。”
席聽不信邪,盯着他臉看:“有,你如果是沒有心情不好的話,眉毛不會往下耷拉的。”
他擡手,揉了揉孟音眉心:“發生什麼了?”
孟音低垂着眉眼,看着席聽嘴角帶着的笑。
他不是情緒外露的人,席聽也不是。
席聽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他現在也能看出來,席聽心情不太好。
所以他沒回答,張開手臂虛虛擁了下席聽。
席聽手上動作頓了頓。
随即,他捏緊了水瓶,笑道:“孟同學是想……我給你個安慰的擁抱?”
孟音轉身就走。
席聽連忙拿着水跟上他。
司馬缸跟在後面欲哭無淚:“席哥你評價評價我投的稿啊!”
席聽反手比了個中指:“比文盲還文盲。”
後面還有個接力跑,席聽休息了兩小時又匆匆忙忙的趕去接力跑那邊。
孟音腳沒好全,沒參加接力賽。
但司馬缸,堅果和席聽都去參加了。
這隻是男子的。
女子接力跑裡唐芩和向葵都在。
可以說,整個小群體裡面,隻有他沒參加。
但也不完全是。
還有個遲焱死皮賴臉不去參加。
在其他人都去參加接力跑時,遲焱偷偷摸摸的過來了。
他戳戳孟音手臂:“嘿,還有巧克力嗎?”
孟音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顆巧克力:“這是你今天借的第四個了。”
“借這麼多,你要去表白?”
遲焱:“……”
遲焱撕開巧克力,放到嘴裡:“表什麼白,我要表白也是給錢表白。”
“倒是你,你最近整個人都變了。”
他扁扁嘴,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