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保證,自己會愛你一輩子。”
“所以我也沒辦法保證,如果成功了,我是否會像現在這樣愛你,對你好。”
“但我最清楚的,就是你自己一個人跟我去到市裡。”
“我去創業,你呢?你是陪我去的。”
“你沒有依靠,我不放心。”
“等我回來,好嗎?”
孟音看着他,“很多人都這樣對我說過,我哥是,我爸也是。”
席聽的手頓了頓。
孟音接着說:“然後他沒回來過,直到回來找我要錢。”
“席聽,不要給我這些嘴上說說的承諾。”
席聽不在說話了。
孟音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他也不是非得跟着去。
隻是擔憂席聽一個人,會走的順利嗎。
如果不能跟着去,那就算了。
席聽走的很快。
第二天就訂好了車票。
孟音沒去跟他告别。
他不想去看。
也不想去聽跟席聽的告别。
等上午的課上完了。
孟音拿出手機,發去一條消息:
【還回來吃飯嗎?】
過了好久,席聽才回:
【回。】
在高二的很長一段時間。
孟音都是恢複了以前的狀态。
唐芩有些擔心他心理狀況:“有事就跟我們說啊,我們不是朋友嗎?”
孟音喝着汽水,聞言嗤了聲:“我在想我到底是哪變了。”
“一個個的都來關心我。”
他擡頭,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唐芩看着他轉過身。
“我和席聽,沒有說誰缺了誰就沒法過的誓言。”
“我和他認識之前,就是一個人的,所以就算缺了他我也是一個人。”
“不用擔心我。”
“比起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你那差得操了狗的成績吧。”
唐芩:“操。”
臨近高三,班裡的差生也開始關心起了自己的成績。
孟音仍舊穩定發揮,經常性的領獎。
保送的競賽他終究還是錯過了。
不過也無傷大雅,他就是不保送也能上到自己想上的大學。
網吧裡的熟客沒有變。
鬧事的人倒是變了。
孟音去到的時候,新來兄弟已經倒在地面上,痛苦的流鼻血了。
孟音看向在正中間打架的幾個人,走過去撸起袖子。
還沒等他接近,就有人跑了上來,掰開打架的那些人。
有其他人輔助他,但臉上還是挨了好幾下。
見不需要自己處理了,孟音頓了下,才問:“怎麼回事。”
挑架的人被揍了幾拳,被威脅着擺手說沒事。
C區一号機的常客擡頭看孟音。
他想說些什麼話,但看着孟音的樣子,還是沒說出來。
最後,幾個人齊齊拍了拍孟音的肩膀,回到位置上繼續打遊戲。
孟音拉起地上流鼻血的新來兄弟,轉身上樓。
在走上去之前,他回頭看了眼三号機的位置。
沒有人坐。
從席聽離開後,就沒人坐過那個位置了。
時過境遷。
高三學業重,孟林也被放了出來。
沈吟也去創業了。
孟音和席聽的聯系,也徹徹底底的斷在了高考後。
遲焱不停的扮鬼臉安慰他。
到最後,他直截了當的說:
“就這麼說吧,席聽去創業,突然斷聯很有可能是被威脅了。”
“你知道的,公司常有勾心鬥角。”
“甚至會上升到通過不正當手段,監視手機這些事。”
“隻要席聽不想讓你陷入危險,那麼他就不會跟你聯系。”
孟音臉上沒什麼表情。
“說到底,是我不夠有勢力。”
遲焱一驚,連忙後退:“我可沒有這麼說!!”
“别說有沒有勢力了,隻要你比那些大老闆地位低,你就會有危險。”
孟音也站起身,轉身離開了:“知道了。”
“我要做到比那些大老闆還牛。”
遲焱:“……”
大學也并不是個值得開心的階段。
他沒有父母,去到首都的大學,也常常因為出自縣城被一些人針對。
但沒辦法,這是最好的大學。
大學的人際關系并不是很重要。
但孟音舍友态度并不好。
多次躲着孟音,甚至因為孟音的回來,捂着鼻。
孟音不在意。
手裡的賬号因為源源不斷的發歌,粉絲多了起來。
直到大二冬天那年。
宿舍裡的人再次往他的床鋪上潑水。
孟音握着手裡的手機,手機上顯示着的,是最後跟着個感歎号的消息。
他摔了書。
摔了東西,也把寝室裡能碰到的所有東西都給砸了。
他已經很久沒回連晴縣了。
回去的時候,孟林也剛好從老房子出來。
見孟音回來,他有些疑惑,張開嘴剛想說些什麼。
孟音已經撲了上來,抱住他。
“哥,我不想上大學。”
“我不想讀書。”
“我想寫歌。”
“我想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