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助陣完,孟音基本也火了一番。
等回去後,孟音第一時間找上席聽。
但無論在哪,孟音都沒有找到席聽的人。
直到去了趟孟林家,他才剛剛好撞上從裡面出來的席聽。
他看了眼後方已經觀賞的門,問:“你來做什麼。”
席聽走過來,攬着他上車。
“沒什麼。”
跟着上車後,孟音狐疑的看他:“那你來做什麼?”
席聽睜眼說瞎話:“來找你哥看個球賽。”
孟音沒信,但也沒有問。
雖說兩個人口頭上是和好了,但誰也沒進一步。
還是一樣,各回各家。
等回到碩大的公寓裡,席聽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紙條。
是很娟秀的字體。
【音親啟:
可能是我嫁的不好,又可能是我看人的眼不好。
所以導緻你生來過的不好,會被孟鷹那個混蛋家暴,雖然我也有時候會後悔,嫁給孟鷹生下你們,如果你們從未誕生,我随時都可以走。
但我是你的母親,我從未後悔過成為一個母親,無論你像誰都好,我都從未後悔過愛你。
媽媽也知道,你喜歡音樂,所以媽媽帶你去改過名,從一開始的餘改成了音。
我不希望你是多餘的,我隻希望你能離開這,不像我那樣。
最後無論你過的怎麼樣,未來有沒有做你喜歡的事,有沒有走上你所喜歡的音樂路。
我都隻希望你開心,平安。
學曆并不重要,我最看重的,隻有你和阿林的健康與心情。
條條大路通羅馬,我雖說學曆隻有小學學曆,但這句話還是清楚的。
--林秀祈】
在聽到孟林說的,孟音大二就退學了之後,席聽其實還有些不明白。
明明孟音那樣努力,那樣勤奮,為什麼會退學。
直到看到了這張紙。
也就清楚了。
以及知道了大學裡,孟音被孤立欺負這件事,就更清楚了。
特别是其中一個人還在他的公司工作。
席聽握緊了手,打開電腦,審閱着上方疑似私通敵對公司的名單。
那個人也在其中。
席聽冷笑了聲。
既然如此也不用客氣了。
他也無需再忍了。
現在他也是不是單槍匹馬的了,有輿論在手,還有好幾個公司能夠利用資源。
如果隻有他一個的話,他還要思考其它公司也來添亂的情況。
至于現在,全靠亂戰。
在吩咐财務部通知名單上的人辭職消息後,席聽也将敵對公司的所有黑料放到了财經闆塊上。
順帶買了個熱搜,頂上第四個位置,讓網友吃瓜的速度推上去。
看着不斷有來自其它公司放出的黑料,席聽才真真切切體會了把亂戰的感覺。
以前一個人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
現在就爽多了。
但是。
席聽想起了孟音。
孟音就難哄了。
他沒音訊了整整五年。
孟音就算口頭上說原諒他了,但心裡怎麼想的,席聽也始終猜不到。
席聽拉開落地窗的拉鍊,看着外面的風景,抽出根煙叼在了嘴上。
就在他點燃了煙,才吸了一口時。
身後的門被人打開。
他皺着眉回頭,發現是孟音。
孟音看着他,面無表情的。
在看見他嘴邊叼着煙後,冷冷的笑了聲。
随後,席聽眼睜睜看着他從包裡拿出來盒蚊香,砰的一下砸在桌上:
“喜歡抽煙是嗎,來抽抽這個。”
“……”
席聽默不作聲的撂下煙。
孟音來這一趟仿佛就隻是送個蚊香,放下蚊香轉過身就想離開。
席聽連滾帶爬的走過去,抱住他大腿:“……等等,你不要走。”
孟音低頭看他。
片刻,他從口袋裡拿出個U盤,擡手一抛,就扔到了一邊的桌上。
席聽視線跟着U盤,疑惑的站起身後,捏着U盤看:“這裡面是什麼?”
孟音随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托着腮:“我這些年給你遊戲做的音樂。”
“我有找過你,但很多遊戲都有你的身影,但每個公司都是不同樣的。”
他很輕的說:“我找不到你。”
“就隻能一直保存在我手裡了。”
席聽沒想到會是這個。
他沒做過音樂,不知道這有多不容易。
但每次他請人來做遊戲的OST的主題音樂時,要用到的時間都很長。
席聽拿過電腦,坐到孟音旁邊就看了起來。
整整五十多首。
他做了五十多個遊戲。
但實際上,隻有二十個是歸屬于他公司的。
席聽手放在鍵盤上,忽然不知道作何反應。
孟音也沒多在意這些音樂:“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
席聽擡頭,看着他。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孟音掰着手指:“我這個人,事多而且心思很難猜。”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好。”
“是我過慘,讓你喜歡能掌控我的感覺,還是……”
孟音沒說出來,看着席聽,晃了晃頭。
喜歡這件事,其實無論是什麼意義的喜歡,都很難解釋。
席聽動動手指,很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直至孟音拔出了U盤,他才道:“我不知道。”
“我隻覺得你跟我很像。”
“但是你比我更倔。”
孟音抿嘴:“褒義貶義?”
席聽輕輕的笑了:“褒義。”
這句話落地,碩大的房間裡又安靜下來。
一天的時間都過的很快。
席聽就趴在桌上,看着孟音斂眸,側臉被打上日光的樣子。
他忽然覺得,孟音其實也不需要什麼大陣仗的儀式來哄。
孟音執着的一直都是承諾。
可真要這麼随随便便的,他又實在心疼。
過了很久,直到孟音垂着眼皮快要睡着。
忽然,他感覺到手上有一陣冰涼。
他低頭看去。
是枚戒指。
孟音眼睛微微睜大。
耳邊傳來席聽緩慢又輕柔的聲音:
“成年快樂。”
“我其實很抱歉,沒能夠做到所承諾的事。”
孟音另一隻手微微摩挲了下無名指上的戒指。
“沒關系,直到……你現在把它送到我手上。”
“我才真正的成年了。”
“隻是我過于幼稚,還是過于天真。”
席聽擡手,擦了擦他的臉:“是你太過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