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非撲撲地笑,“衡哥,你要不說我都忘了,我正好想找你幫個忙呢?”
“什麼忙?”傅衡已經知道要幫什麼忙了。
“你等等,我拿過來再跟你說。”安明非跑回房間,很快拿來了遺囑,可惜道:“你看,我太粗心了,我爸把遺囑給我後,我就塞到了一堆資料裡,前幾天翻資料的時候,不小心撕掉了一個角。”
“我本來想着隻是少了一個角也沒什麼,可網上有人說,遺囑必需要完整,如果不完整就需要證明缺少的部分不是有意損壞,可這怎麼證明,就算能證明也太麻煩了。我就想着衡哥你不是能模仿我爸的字嗎,要不你幫我重抄一份呗。”
傅衡重新看了遍遺囑的内容,還是沒有問題,的确是安志海的筆迹,也沒有被塗抹過的痕迹,就是少的那一角是安志海的簽名。
簽名在右下角,翻資料的時候,的确是最容易被撕扯的地方。
傅衡問了同樣的問題,安明非也回了同樣的話。
傅衡微皺着眉頭,“那就奇怪了。”
“怎麼就奇怪了?”
“你不是說賣房子是老師的提議,而且是為了給你和安城聞付學費和生活費的,那老師怎麼不在遺囑上寫明給安城聞的那部分。”
“我不是說了嗎,爸怕安城聞有了錢變得更壞,讓我先管着,等他變好了,我再把那部分給他就是了。”安明非不耐煩道。
“我知道,你跟老師都是好心,可是别人不一定能理解,還會讓安城聞誤會。我想,竟然老師的遺願跟遺囑有出入的地方,倒不如找個律師,做個公證,把安城聞那部分給他吧。正好,我今天約了洪律師十點見面,我們可以找他幫忙。”
安明非直接挂臉了。
傅衡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我得去見洪律師了,你要一起嗎?”
安明非還是不說話,傅衡奇怪道:“你怎麼了?”
安明非伸手就去抓傅衡手裡的遺囑,傅衡往旁邊一閃,把遺囑折了幾下放進兜裡道:“你要是撕壞了,我可就模仿不了。”
安明非這才有些冷靜下來,然後開始憋淚,沒一會,就來眼淚了,低着頭,咬着牙,聳着肩膀哭。
“你哭什麼?”傅衡抽了幾張紙遞給安明非,被安明非伸手打掉,哭得更大聲了。
“别哭了,你到底怎麼了?”
安明非還是不說話,一個勁的哭,他要哭到傅衡愧疚,向他承認錯誤,再也不提找律師做公證的事。
聽讨厭的人哭,而且還是放聲大哭,能把一個正常人都折磨成暴躁狂。
傅衡要不是憑着超強的忍耐力,他早就一走了之,他知道安明非想要他說什麼,他也知道自己怎麼做,才能維持住跟安明非這種虛假的關系,他不斷地勸自己要忍下來,忍下來,才能幫到安城聞。
傅衡又抽了幾張紙,給安明非擦眼淚,“好了,别哭了,你要是覺得我剛才說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就告訴我。不要什麼都不說,讓我摸不着頭腦。”
安明非哭着擡頭,“你不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我錯哪了?”
“你說要做公證,你說要讓我把遺産分給安城聞,你這樣做不就是不相信我,你在懷疑我會貪掉安家的所有遺産,你還說别人不一定理解我,我看隻有你不理解我吧!”
“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