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人贓俱獲,那龍王不妨自己親自瞧瞧,這寶物是真是假,是為何物?”沈昔辭盯着龍王,眼神似乎要刺穿他般。
倘若寶盒中并非龍宮寶物,相反是在敖瑾身上尋到了,那這賊喊捉賊的戲碼自然落幕,便是無力自證,可敖瑾依舊不慌,反而贊同道:“我認為此舉可行,不如父王親自驗證。”
他自然不慌,因為他已早早将東西交由下屬轉移了去,但不用沈昔辭說什麼,老龍王僅是聽到驗證二字,又結合沈昔辭那仿佛在說“有本事你就掀開寶盒看看”的挑釁眼神,他神情雖未變,卻藏不住微微滾動的喉結,“敖瑾,你辦事不利,竟連青丘公子都不識得,本王這就罰你禁閉。”
話音一落,幾個人圍住敖瑾,作出請的手勢,敖瑾先是不可置信和無奈,拱手輕聲道:“是。”待轉身離開之時,原先的笑容切得十分流暢。
待人一走,龍王這才道:“還不快解開公子随從的鐐鎖?”
因宴會尚未結束,各路神仙和親友都還在大殿等待,龍王邀他共宴,沈昔辭了了回絕,于是便被安置在了一間十分有場面的客房,門外還又有侍女仙娥傾聽吩咐,貼身招待。
妙妙吃過藥後,肚子不疼了,坐在一側,一邊吃着盤中瓜果,一邊咒罵那龍太子足足兩個時辰有餘,就沈昔辭這種愛聽八卦,愛吐槽的都自愧不如,隻覺頭疼。
妙妙道:“公子,難道就這樣讓那龍太子将水息咒拿走了去?”
要不是沈昔辭攔着,妙妙指不定會把這些話擺給那老龍王,現在無人,她自是疑惑。沈昔辭道:“一個假貨,讓他拿去又怎的?”
“假的?”妙妙一驚。
肯定是假的!因為沈昔辭記得他寫文的時候,當天與老龍王見面,可沒有什麼進寶庫一說。敖瑾出場早,自然是因為誤了時辰後出現的偏差,沈昔辭又考慮到今日是宴會,龍王應該不會把水息咒揣在身上,也就猜想可能真放寶庫了。但他打開的一瞬間,發現假的,隻能說明老龍王依舊是貼身攜帶着。
而妙妙自然不知,各種追問,沈昔辭卻隻道:“天機不可洩露。”
妙妙問:“他為什麼會放個假的在寶盒裡?”
沈昔辭道:“聲東擊西。”
妙妙眼睛一亮,道:“我懂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這老龍王肯定是防着那龍太子!”
沒錯,敖瑾雖已立為太子,但不代表沒有意外,龍王自然得防着他。
當晚,老龍王親自來見了沈昔辭,将閑雜人等逐出門外,他表情嚴肅道:“公子不遠千裡而來,是為何事?”
沈昔辭擺起高架,冷聲冷氣道:“東海仙君既以知曉,就不必在問。且說你龍王晚至一刻鐘,不是去求證了此事,還能是什麼?”
原文東海龍王是個吃軟怕硬的,所以沈昔辭這一擺高架,龍王果真哈哈以笑掩飾,“公子莫要誤會,本王不過是去尋了點鴛鴦藤,哪有求證一說?隻是水息咒的确乃我族功法命脈,這實在不好外傳啊。”
又回到原文劇情了,為避免不必要的誤差,沈昔辭也按照原文台詞念道:“哦,我聽聞傲群一帶常有蛟龍出沒,翻雲覆海,甚至有雙龍戲珠之迹象,可這諾大的東海卻隻有正統龍族,此事确實蹊跷,不知龍王可知?”
龍王哪知道沈昔辭連這種偷偷私會的小事都能知道,眼珠子頓時上下跳動,支支吾吾起來。
沈昔辭勾起笑容,接着道:“哦?如此看來龍王也不知,那還是得禀告帝君為好,就說東海……”
老龍王急忙捂住沈昔辭的嘴,“诶!公子,公子,這水息咒好說,好說。”說罷,便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一片碧色符篆,沈昔辭正欲接住,老龍王忽然抽手,待四目相對,他會心一笑,“先說好,第一不許提蛟龍之事,第二,用完記得還。”
“多謝。”沈昔辭接過符篆,多加一句,“不過龍王下次就别在海上了,人傲群國已經傳開了。”
人間百姓蛟龍不分,且又不是天天見到奇觀,哪知道蛟龍出沒,雙龍戲珠和翻雲覆雨是在做甚?對傳言隻管好奇,一傳十,十傳百,無人在意。而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要放在别處,那根本不算事,但偏偏東海龍王是個妻管嚴,又偏偏被沈昔辭抓住了這個把柄,縱使不情不願,也隻能乖乖上交水息咒。
然而沈昔辭剛站起身,正準備收好那水息咒時,那符篆上的水息字樣忽然激烈抖動,伴随着光芒閃爍,原本碧色紙片成了一葉費紙,沒有半點光輝。
沈昔辭一怔,龍王也驚,拿起紙張放于手中,正疑怎會忽然暗淡無光了,沈昔辭已道:“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