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完成劇情任務,恭喜宿主獲得般若渡厄經。”
随着耳邊聲音的消散,白光在眼前晃了又晃,如退潮般湧回《般若渡厄經》。
沈昔辭兩眼一睜,醒了過來,那種切身感受的錯覺感還在身上殘留,直至隐隐發顫。
原來,業草的确是和白敬誠挂鈎,但他根本不是韓子業的轉世,而是邊情。
邊情是替韓子業而死,而韓子業最後又成了現在的南慕笙。
傻叉系統加的什麼劇情?沈昔辭扶額,隻覺頭疼。
身後的江夢雪和姜賢二人陰邪笑着道:“公子,全想起來了吧?您所做的一切,這綠城裡的百姓都記着呢。”
“三百多年,是不是也該了結了?”沈昔辭起身盯着姜賢,道:“你慫恿百姓殺了邊情,你的出生果然就是一個錯誤。”
姜賢驟然又怒,“我出生是錯?你就沒錯?”話音才落,緊繃的眼眶又松弛下來,微笑道:“國師啊國師,三百多年了,你還是覺得自己沒做錯啊。”
沈昔辭道:“我隻是跟随上天的旨意,效忠于陛下,拯救百姓于水火,我身為國師的指責便是如此。”
姜賢冷笑道:“好,既然你依舊覺得自己沒錯,那就邊情再一次因你而死吧。”
江夢雪會意,雙手合十又翻開,捏訣之下,沈昔辭全身筋脈爆起刺痛,仿佛穿心,動彈不得,直直癱軟在地。
“國師啊國師,當年你靠不死之術一次又一次的活下來,如今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姜賢緊緊握着沈昔辭的臉,如同那日在皇宮,一字一句道:“這一次,我要你親眼看看邊情到底是怎麼因為你而死的。”
他甩開沈昔辭的頭,在江夢雪的引導之下,狂風席卷,綠城内的花草樹木無一例外,在地動山搖中全部變成一個個人。一個個陳國的人。
這些人雙瞳慘慘白,空洞無神,臉上身上全是血痕。
都是那些中了無妄疫的人!
無妄疫本就無法治愈,而這些人又因為吃了邊情,無妄疫與業毒相交,最終滄海變桑田,城池變森林,竟然成了這裡的一花一木,被一個般若渡厄經封印于此。
“國師大人?是你嗎?”這些人嗅到了沈昔辭,下一秒,又嗅到白敬誠,喊着:“祭天!祭天!”朝着白敬誠而去。
沈昔辭強忍着劇痛凝聚法力,卻憑空消失了一般。
身子尚在佝偻,姜賢一掌把他拍在原地定住。“看戲就要坐好位置。”
人群将白敬誠和南慕笙二人舉起,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變出個鼎,便是将兩人仍了進去。
人群沒急着動手,而是圍着鼎又唱又跳,舞動起來。
姜賢看着沈昔辭道:“這場戲好看吧?”
沈昔辭不語。
他想了想,又道:“不如做個交易如何?”又丢出一把匕首,斜着嘴角,“倘若你現在用這匕首自戕,那我放了他二人。”
又是這種戲碼,系統你能不能來點新意?沈昔辭歎了口氣,道:“好啊。”
雪還在飄,落在臉上的瞬間就融成了水,順着輪廓而下,姜賢嘴角的弧度越發勾得邪惡,“我真喜歡公子現在的表情。”
沈昔辭:。有沒有可能隻是不想說話?
靈力漸漸回籠,身上的力回的差不多,雖不及之前的一半,但對付他也夠。沈昔辭緩緩撿起匕首,下一秒,天空射出光刺。
光刺如雨般密集襲來,姜賢廣繡流雲揮出雪霧,跳身躲開。
這些光刺不是沈昔辭的手筆,他顯然也微然一怔。
姜賢站穩腳跟,“來者何人,既是出手,為何不以面示人?”
話音落,空中傳來一道悅耳笛音,茫茫雲海,一片仿若鲲鵬翺翔,越發靠近,笛聲越似鲸鳴。
聞鲸笛悠揚,現悠遠神仙。
沈昔辭悠然得知此人是誰。
正是天上樂神,佳音是也。
佳音一襲極其華麗的服裝,頭纏青色發簪,手中乃是鲸骨鍛造的笛子,因此每每吹奏皆若悠揚鲸鳴。
他生得柔情,許是樂曲哀幽婉轉,眼底是一抹淡然的憂傷。但此人常态是個活寶,最喜以杞人憂天的姿态為自己添一分冷淡。
簡言之,是個裝哥。裝憂愁,裝高冷,裝平柔。
姜賢一看,微微蹙眉,“天上樂神?”
佳音道:“不錯。”
姜賢道:“我與樂神無冤無仇,何故如此出手?”
佳音道:“為了她。”
順着他的目光所指,這才瞧見一側早已震驚晃神的江夢雪。
佳音淡淡道:“夢雪,還不解開公子身上的毒。”
江夢雪“是”了一聲,毫不猶豫,吹奏樂聲,身上的痛覺消失,那些陳國百姓全然定下,在一陣陣哀嚎之中,變回了樹木,整個環境又恢複聖光綠城之景。
江夢雪即刻跪下而道:“姜賢對我有恩,望師父……”
佳音道:“夢雪,你先回去。”
“可……”江夢雪欲言又止,“是。”了一聲,踩着祥雲飛回天上。
見此情景,自知不敵,姜賢輕笑一聲,趁機扔出一把白雪炸開煙團,在模糊之中遁入雪裡,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一句:“後會有期。”
沈昔辭本無緻他于死地的意思,便不再管,轉身對着佳音。
經江夢雪喚醒陳國的記憶後,原主的部分記憶在他腦裡越發有了實感,仿佛親身經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