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把餐盤重重放進回收處，校服外套甩在肩上，頭也不回地往校門口走。

年級第二沒有跟着出去，

……

因為她是住宿生。

辰生小跑着追在後面，聲音黏糊糊地拖長：“等等！你真不知道她是誰啊？她就是那個——”

知了突然停步，辰生差點撞上她後背。

“我管她是誰。”

知了冷着臉，嘴角卻勾起一抹威脅的笑，“再廢話，我就告訴你媽你周考數學沒及格。”

辰生瞬間閉緊嘴巴，縮了縮脖子，畢竟自己隻是個音樂生，眼睜睜看着知了刷卡出校門。

她回頭，透過食堂的玻璃窗，看見年級第二還站在原處。

十分鐘後，校門口電話亭。

年級第二刷卡，撥号，語氣平靜得像在念實驗報告：“媽，我要辦走讀。”

電話那頭沉默三秒：“你上周還說住宿方便觀察晨間腦波活動。”

“數據誤差太大。”她透過玻璃看着遠處駛來的公交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口袋裡剩下的半盒薄荷巧克力，“新變量出現了。”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剛響，知了就拎着書包沖出校門。

夜風微涼，路燈的光暈在瀝青路面上暈開一片橘黃。

她剛走到公交站牌下，腳步猛地一頓

年級第二已經站在那裡，校服下擺被風吹得微微掀起，露出腰間别着的薄荷巧克力盒。

知了攥緊書包帶，指節泛白。

這麼想報複我

不會把我帶小巷子打一頓吧

算了，打回去好了

陰魂不散？

年級第二擡頭看站牌，聲音平淡：“113路，往錦華小區方向。”

“所以？”

“順路。”

知了冷笑：“你宿舍在反方向。”

“今天開始走讀。”年級第二從包裡抽出嶄新的走讀證，遞到她眼前，“住姑姑家，錦華小區7棟。”

恰在此時，公交車駛來，人群一擁而上。

知了刷完卡直奔最後一排，把自己塞進角落。

可年級第二卻坐在了司機背後的“禁止站立區”，還一本正經地指着車廂标語：“這裡最安全。”

知了盯着她看了兩秒，突然咬牙：“……你找死？過來坐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