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生剛想說不用，就聽見年級第二用那種不緊不慢的語調說出那一句又一句讓辰生膽戰心驚的話。

辰生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她正掀開沙發墊找手機，聽到這話差點把墊子扔出去。血液仿佛一瞬間沖上頭頂，耳邊嗡嗡作響。

“你不要告訴别人。"辰生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沙發墊，“誰告訴你的？你怎麼會知道？"

她終于轉過頭來，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我夢到的。"她停頓了一下，“看你的反應，是真的吧？"

辰生從沙發縫裡摸出手機，動作機械得像台生鏽的機器。

她慢慢站起身，感覺雙腿灌了鉛一般沉重。

“嗯。"辰生深吸一口氣，"我不會告訴你别的事。就算是夢到的...也不該随便說出來。"她攥緊拳頭又松開，“還有，知了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她能接納你們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快步走向門口，用力拉上大門。鑰匙在鎖孔裡轉動的聲音格外刺耳。辰生盯着她低垂的側臉，低聲說了句“走了"，便頭也不回地下樓。

身後傳來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見。但辰生分明聽見她說：“謝謝。"

這兩個字讓辰生腳步一頓，但她沒有回頭。

樓下，知了是第一個抱怨的。“你們好慢啊，"她歪着頭看她們，“我還以為你們在上面開小竈呢。"

辰生立刻換上笑臉，沖過去一把摟住知了的肩膀。“還不是老大，非說要幫我找手機。"她故意誇張地翻了個白眼，“結果手機就在沙發縫裡。"

“哎呀，等我一會兒又怎樣，去哪裡吃飯，這次你定，我請客”

知了擡起眼虎凝的眼神打涼着辰生半響才開口：“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辰生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那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