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挑武器。”

馬修唰一下站起來，手舞足蹈着說：“你要帶我去奧利凡德魔杖商店嗎！？我做過測試，最适合我的魔杖是花楸木，杖芯是獨角獸毛，長度為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輕微的易彎曲。”

“是魔杖選擇了巫師。”李儀景說道，“而且，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歲。”

“十六歲都沒收到貓頭鷹送的信的話，這輩子都沒可能了，醒醒吧，孩子。”李儀景毫不留情地說。

馬修裂開了。

“麻團和影像店都交給你了，小瑪莎。”

“請放心交給妾，烏鴉大人。”

李儀景把手搭在門把上，側身做出請的動作，優雅且浮誇。

跨過咖啡廳的玻璃門，馬修來到五金店。

對，你沒看錯，就是五！金！店！

“店長，你走錯路了吧？”他抱着僥幸心理問。

“沒錯，就是這裡。”

“這裡有賣武器！？你玩我吧！”

“小聲點，公共場合禁止大聲喧嘩。”

馬修理虧，氣的漲紅了臉，故意用力跺腳表達不滿。

“我一直覺得遊标卡尺是很好的武器，份量足，長度可調節，最重要的是可以随身攜帶。”

“你高興就好。”馬修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李儀景突然問：“話說回來，麗莎女士說你不姓考夫曼，你姓什麼？”

“我不知道，也許是……麥康納？”

“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是真不知道。”馬修真誠地說，“我沒有被麗莎收養之前的記憶。”

李儀景倒吸一口涼氣，覺得哥譚市真是人才濟濟，回來一個多月遇到的人造人和疑似人造人比在冥府工作半年還多。

“真的有人拿尺子做武器嗎？等打架的時候你們拿刀槍劍戟，我拿遊标卡尺，很low很沒有檔次诶。”

馬修不死心繼續抱怨，希望李儀景回心轉意，盡管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

“怎麼沒有，你練好了不就有了。”

馬修心如死灰。

看家是一項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影像店又彌補了無聊這個缺點，麗莎還答應送飯，瑪利亞安心縮在收銀台後看電影。

電影進行到男主拿斧頭劈開房門的時候，五個混混走進影像店。其中四個壯漢，領頭的男人穿着深紫色西裝，個子不高，還有龅牙。

“把你老闆叫出來！”

瑪利亞沒聽見，她已經完全沉浸在電影的世界裡了。

“喂！”龅牙男狠狠一拍桌子，“跟你說話了！”

瑪利亞摘下耳機，看着他和四個打手，說：“你們四個是那天妾打倒的找事的人。”

“就你？少扯有的沒的！”龅牙男鄙夷地說，“告訴你老闆，這房子我看上了，識相的就乖乖讓出來，不然我砸了這破店！”

“口氣不小嘛。”

龅牙男打了個寒顫，轉頭，戴着護目鏡的李儀景沖他打招呼。

烏烏烏、烏鴉！？

“你、您怎麼也在這裡？”

“這是我的店。”李儀景說。

龅牙男冷汗直流，牙齒直打顫，話都說不利索了。

“是、是嘛哈哈哈！那還真是巧啊哈哈哈！”

李儀景笑而不語，抻長了遊标卡尺。

第一下抽在他臉上，第二下打斷他的鼻梁。

另外四個人壯着膽子沖上去，其中三個人的下巴、腹部、後腰分别挨了一下，剩下的被他反手扣住後脖頸，猛地按在地上。

李儀景全力揮尺，把四個人掄飛出去。

龅牙男連滾帶爬往外跑，被打中裆部，疼得滿地打滾。

“饒、饒命！好漢饒命！”

“饒命？欺軟怕硬的東西，滾！”

李儀景擡腳把他踢出影像店，和他帶來的打手一起，降落在垃圾桶。

“垃圾分類，人人有責。”李儀景滿意地說。

轉天，麗莎強拉着李儀景去報案，理由是街道垃圾桶丢了一個。

她問他：“真不是你幹的？”

“真不是我/幹的。”李儀景睜眼說瞎話。

“你覺得我信嗎？”

“麗莎女士，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我可是抛下大客戶來陪你的。”

“呵，大客戶。”麗莎不屑一顧。

李儀景不服氣，掏出手機，點開語音給麗莎聽。

首先是麻團咕咕嘎嘎的叫聲，然後是瑪利亞重複“大客戶”，馬修語無倫次地講這位顧客出手有多闊綽，租了多少影片，還打算買下Golden Memory。

吵得麗莎耳朵疼。

“好好好我信了，可以放過我老婆子了不？”

李儀景愉快靜音，長按新收到的語音，轉文字——

貴客是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韋恩家族的管家诶！！

李儀景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哈哈，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