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要要修車。”李儀景粗略檢查了一下摩托車,“粉粹性的……要不你跟我換?”
“不要。”
“真不換?”
“再見。”
享受了十幾分鐘路人審視的目光,馬修才反應過來,有人在背後蛐蛐自己。
這裡的“有人”指少女,“背後”是真的在自己身後。
少女舉着鐵扇,上面貼着一張紙,寫着“我被綁架了請報警”,低頭,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好像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
實際上,這姑娘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
馬修問:“你在幹什麼?”
“求救啊看不出來麼笨蛋。”
“你一拳我九泉咱倆我更應該求救吧!”
“可我又不認路。”
“你是外地人?”
“我是外國人,我叫索娜拉姆·索默。”
馬修迷茫地眨眨眼睛。
索娜竹筒倒豆子般說:“我的家長非常落後,一年到頭隻能吃土豆,所以我扒着飛船來到這裡,”
“你是超級賽亞人嗎?”
“想過上三餐都能吃番茄的日子。”
“有區别嗎?”
“我找了個給人當打手的工作,雖然經常被拖欠工資,但是好歹能番茄醬吃到飽了。”
“你……”馬修無言以對。
索娜個子不高,卻扛着比自己高一個半頭的扇子。小圓臉上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是冰藍色的,頭發卻是火紅色的,編成花苞雙馬尾。
她說:“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但是别多想,我是不會因為這種事就以身相許的,”
“怎麼就以身相許了?你跳步了吧?”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聽人說話啊喂!”
“畢竟本姑娘最讨厭天然卷了。”
“天然卷怎麼你了!給我向全世界的天然卷道歉啊喂!我頭發老軟乎摸起來老治愈了!”
“這是新的搭讪方式麼?好低端。”
馬修氣的磨牙,可惜敵我力量懸殊,相當于草履蟲對上霸王龍。
店長,我想你了。
“啊嚏,啊嚏!準是馬修又罵我了。”
這次事故看着慘烈,實際受傷的隻有摩托車。
嚴重報廢。
他走遍了哥譚的維修店,得到最多的回答是需要我幫你聯系垃圾處理廠嗎。也不是沒想過自己修,可沒工具,找人借又被誤會是要報仇。
我的怨念有這麼明顯嗎?
所以,聽到黑燈瞎火的密謀實屬偶然。
雖然三個小弟都勸他放棄,但是龅牙男鐵了心要那棟房子,據說是風水好,為此還付出了全部身家。
李儀景打了個哈欠,松弛的要命,絲毫沒有家被人惦記的危機感。
直到龅牙男說起一個狠角色。
好鬥,力大無窮,實力深不可測。
他說這是壯漢們的底牌,半年前在狄克遜碼頭撿到的,專門解決棘手對象。
塔台呼叫麻團,收到請回答。
這兩天咖啡廳的生意一般,畢竟外表難看、氣味難聞、味道難吃的食物不叫食物,叫生化武器。
萬幸麗莎隻禍害熟人。
但也不是不能拿來招待鬧事的人。
壯漢和龅牙男看着逐漸膨脹的河豚蛋糕,脊背發涼,充分發揮謙讓的美德。
“又是你們!前幾天的打沒挨夠嗎!”馬修憤怒地說。
壯漢一拍桌子,大聲喊道:“少、少拿那個小白臉吓唬我們!他不在!而且,就算他在老子也不怵他!老子有秘密武器!”
馬修打量着他們,确定沒看到任何危險物品。
“可我什麼都沒看見啊。”
龅牙男說:“秘密武器馬上到!識相的話就快點把房子交出來!”
“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啊,你威脅我/幹什麼。”
“小卷毛,還沒找到吃的嗎,好餓。”索娜走進來,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老大,你也在啊,好巧。”
“你來的正好,快把他綁起來!”
“我綁他?”索娜轉頭看看馬修,癟着嘴拒絕,“不要。”
“好哇你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看我不扣光你的工資!”
“随便啦,反正本姑娘也不想幹了。”
“呵,說的輕巧,你除了殺人還會幹什麼?”壯漢輕蔑地說,“别白日做夢了,你天生好鬥嗜殺,隻有犯罪這一條路可以走。”
索娜認真地說:“不是的,我就是因為想對抗這種本能,才離家出走的。”
說着,她舉起扇子。
她的武器形似戶扇,金屬制,足有兩米長,重量根本不敢想象。
馬修真心希望飛出去的二人有事。
龅牙男爬起來,氣急敗壞地掏出手槍,對準索娜。
下一秒——
“讓一讓讓一讓刹車失靈了!”
摩托車飛馳而來,碾過壯漢、撞飛龅牙男後,騰空劃了一條标準的抛物線,駕駛員被甩出去,前空翻轉體落地。
麻團落到地上,累的夠嗆。
成年人加摩托車實在太超過了,這是幼鳥不能承受之重。
龅牙男涕淚橫流:“饒、饒命,我發誓再也不找您麻煩了。”
“那就好,”李儀景停頓一下,惡狠狠威脅道,“再來找事我就掰斷你的牙!”
二人屁滾尿流逃走了。
“這姑娘是怎麼回事?”
馬修描述一遍,李儀景露出為難的表情。
“我發不起工資。”他誠懇地說。
說着他轉頭看向索娜,她正在消滅麗莎的黑暗料理。
李儀景又回頭跟馬修對視,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東西。
救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