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平白無故來貧民窟幹什麼?
馬修來不及多想,立刻讓少年從窗戶離開,自己則從書包裡拿出遊标卡尺,掂量了兩下,握在手裡。
少年見他往外走,不禁急切地喊道:“等等,你怎麼辦?我不能留你一個人!”
“别開玩笑了,他們要的是你,你不能被他們看到。至于我,最壞也不過是拘留。”
少年死活不走,馬修幹脆扔出書包砸中他的臉,把人拍飛出去。
“書包裡有地圖,你去芬格街找人幫忙。如果你遇到鎏金眼睛的長發男,身邊跟着小黃鳥、金發紫眼或紅發藍眼的女生,帶他過來,隻有他能救我們!”
馬修打開門,四名警察立刻闖進房子,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
“嘿,你們要幹什麼!”
“我才應該問你,先生,你在這裡幹什麼?”
“看房。”馬修脫口而出。
“看房?可這裡不久就要拆除了。”
“我知道啊,我的愛好就是買危房。”
警察煩躁得很,抓了抓頭發,說:“我們收到消息稱,前幾天盜竊案的嫌疑人藏在這裡,而你恰巧在這裡。”
“你們懷疑我?”
“不是懷疑,馬修·考夫曼先生,我們有證據證明你包庇罪犯。”
“你們認錯人了。”馬修睜眼說瞎話,“我是馬裡·奧。”
“你當我是傻子嗎!?監控都拍到你的臉了!”
“我長的比較大衆。”
“你們兩個一模一樣!”
“整的。”
警察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看他的眼神從看嫌疑犯過渡到看精神病。馬修轉動眼珠,倒不是怕對方發現自己胡說八道,而是尴尬。
真不知道店長是怎麼自然說出這種話的。
“我們發現了這個,面包包裝。”
不等别人問,馬修率先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警察上下打量他,“你看起來不像随地亂扔垃圾的人。”
“不,其實我是。”
以防萬一,馬修還當着幾名警察的面擤鼻涕,然後把紙團随手亂扔。
警察無言以對,隻能收隊。
“祝你看房愉快。”
馬修松了口氣,想再說兩句把他們打發走。然而,比他嘴巴更快的是肚子咕噜叫的聲音。
“聽起來你很餓?”
“呃,好吧,我确實看到一個人,但是我沒看清他的臉。不過他掉了個東西。”
“把東西給我!”警察大聲說。
馬修抽出遊标卡尺,拉長,一下抽在他臉上。把人拍飛出去不說,還打掉了顆牙。
感謝店長特訓,看我大!殺!四!方!
可惜四把槍扼殺了他的武打夢。
識時務者為俊傑。
馬修乖乖扔掉武器,舉起雙手,内心卻是崩潰的。
店長,敵人不講武德咋辦?
你沒教啊!
剛才被打飛的警察爬起來,抹掉嘴角的血,握緊拳頭,怒氣沖沖走向馬修。
完了。
馬修閉緊眼睛,等到的卻不是拳頭,而是男人的慘叫。
睜眼睛,看見李儀景站在面前,一隻手扣住警察的手腕,另一隻手打中他的肚子,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店長,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你找我來的嗎?”李儀景突然松手,捂住嘴巴,“等等,先别說話,我有點惡心。”
李儀景和索娜下車的同時,瑪利亞也驅車趕到。麻團飛過來,朝李儀景的手掌吐了一枚硬币。
正面朝上,珀耳塞福涅目視前方。
“果然……小羊這孩子到底在給誰幹活啊。”李儀景收起硬币,疲憊地揉揉眉心。
自從多了這幾個孩子,他揉眉心的頻率直線上升。
“烏鴉大人,馬修怎麼會有這個?”
“真希望是他撿到的,而不是老闆或顧客給他的,可惜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
“小景,有人來了。”索娜眯着眼睛說。
那人越來越近,隻能看清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路過三人的時候更是化作青風。
可李儀景擡手,精準抓住那人的書包。
他沒看錯,那人背着馬修的書包。
麗莎送的東西馬修都寶貝得不行,尤其是這個書包,誰都不能碰,居然在别人手上。
莫非馬修遭遇不測了?
不,冷靜下來,真出事也是我這種人先出。
“馬修的書包為什麼在你這裡?”李儀景冷着臉問,“他在哪裡?”
“鎏金眼睛……”少年忽然急切地說,“求求你救救馬修!求求你,隻有你能救他!”
李儀景發出一聲疑惑的啊,少年說不清楚,幹脆拽着他往回跑。
瑪利亞和索娜面面相觑,被這位風一樣的男子搞糊塗了。
直到麻團嘎嘎大叫,還拉扯她們的頭發,兩個姑娘才反應過來,李儀景讓人從眼皮底下偷走了!
少年拘謹地站在不遠處,看着馬修關心李儀景,幾個警察則死死盯住自己,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
他後退幾步,準備逃跑,卻看見李儀景拿出一枚硬币。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要找的是這個吧?”李儀景說着,把硬币抛向天空,“想要就來搶吧。”
所有人跟着硬币擡頭。
李儀景擡掌打中一人的下巴,同時按住馬修的腦袋把他往後推,随後擡腿踢飛這個倒黴蛋。他薅住另外兩個人的頭發,用力一撞,送他們入夢。最後是最後一名警察,被他一記直拳打折鼻梁。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他彎腰拾起掉落的硬币,另一隻手拿着繩索和遊标卡尺,單手操作幾下,把尺子收回,捆住四個警察。
“啧,還是惡心。”李儀景郁悶極了。
“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