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ess.”獨孤汀賢聳肩,然後警覺地半眯起眼睛,“Are you talking about me?(你們在說我?)”
田知矣心虛地低下了頭。
她其實也沒說什麼,隻是在跟越琦讨論這次會一塊兒參加月末考核的都有誰,并簡單分析了下可能會表演什麼而已。
獨孤汀賢的實力一直是個謎,因為她除了聲樂課外練習的時間都是跟她們錯開的,而目前的聲樂課還在上基礎樂理,像田知矣一樣被紹榮老師點出來試唱的次數不多,兩人一交流,除了聲樂課試唱的片段,都沒見過獨孤唱歌或跳舞。
相比田知矣的心虛,越琦就顯得格外坦蕩,惜字如金地回了個:“No.”
韓拓珉看看面前三個好看得各有特點的少女,有些好奇:“你們要準備月末考核了嗎?”
獨孤汀賢往嘴裡塞了塊肉,嚼嚼嚼:“前輩應該很有經驗吧?聽說你去年拿了連續幾個月的第一。”
他們說的韓語田知矣還處在隻能大概聽懂的階段,跟Doko也是用英語交流的多,碰上這種局,真是生動演繹了什麼叫想說的很多但什麼也說不出口。
越琦比她好多了,還能出口問一句:“以前的考核一次會有多少個人參加呢?”
韓拓珉想了想:“我們那時候男練習生多,每次大概有二十幾個,但是你們這期女生應該剩下不多了,去年Hebe不是出道了嘛?”
獨孤汀賢:“我知道,加上全敏書她們,一共有九個人。”
田知矣本來想問問趙嘉膳會不會參加,不過意識到韓拓珉在旁邊,硬是把話忍回去了。
獨孤汀賢轉過頭,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呀,你們,加我一個吧。”
田知矣和越琦同時一怔,沒料到她會忽然提這個。
越琦不是繞彎子的人,怔過後下一刻就反問:“為什麼?”
她和田知矣已經商量過要唱中文歌了,獨孤汀賢會英語會韓語,根本沒必要跟她們湊堆。
獨孤汀賢沒有任何忽然介入别人的尴尬,坦然自若道:“我想讓你們唱我的歌。”
“你的歌?”越琦重複了一遍,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意外。
一邊旁聽的韓拓珉出聲:“看來傳聞是真的呢,說你們這期有個會寫歌的,說的就是你吧?”
“誰知道,或許說的是别人。”獨孤看起來不把所謂的“傳聞”當回事,回答得也吊兒郎當,她轉頭緊追着越琦兩人問,“怎麼樣?如果你們考慮的話,回去我給你們聽demo。”
田知矣轉頭問越琦:“什麼是戴莫?”
“Demo,錄音樣帶,可以理解成是一首歌的雛形和基本旋律。”越琦簡單給她解釋了下。
說實話,越琦不太想答應,《周末》這首歌她已經準備了一段時間了,比起獨孤汀賢口中是否成型還未可知的新曲,她更傾向于選擇原來的。
不過在觸到田知矣看來的目光後,她把拒絕的話吞了回去。
田知矣有點興奮地晃晃她的手臂:“我們聽聽看吧?”
作曲這種事情還停留在她生活的傳聞中,第一次在身邊遇到會寫歌的人,她很想見識一下。
“You can make a decision after listening.(你們可以聽過後再做決定)”獨孤汀賢也适時出聲。
越琦暫且同意,約好在明天中午下課後跟獨孤去聽demo。
韓拓珉本來煩亂的心情在聽着她們用各種語言聊天中漸漸平靜,不知不覺跟着吃完了午飯。
他收拾好餐盤打算先走,就見田知矣在自己兜裡摸了一會兒,掏出一瓶小小的益生菌酸奶,從桌上推到他面前:“前輩,這個給你喝。”
她的韓語還不太熟練,所以咬字間頗有些稚童學語的可愛。
韓拓珉在她水汪汪的眼睛下鬼使神差收下了這瓶酸奶,回練習室半路才忽然轉過味兒來,擡手敲自己的頭:“哇……韓拓珉,清醒點,你怎麼能随便收女練習生的禮物……”
過了會兒看看手裡小巧的酸奶瓶,揭開錫紙蓋一飲而盡然後丢到垃圾桶銷毀罪證,自己小聲開脫:“不是……Lily還是個小女孩,也不算異性……”
田知矣渾然不知自己被定義成了小女孩,本來那瓶益生菌是準備自己喝的,但是看見韓拓珉形單影隻的樣子,莫名覺得他有點慘,就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安慰一下他。
韓拓珉離開後,獨孤汀賢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用韓語問她:“怎麼?覺得他可憐?”
田知矣眨眨眼。
獨孤汀賢:“這前輩人氣可不比南載言差,隻不過向來鐵壁,你看着吧,南載言一走,他不會缺人安慰的。”
田知矣沒完全聽懂,又跟越琦求證了一下,才明白Doko說的意思。
韓拓珉有沒有人安慰田知矣暫且不知道,但是她第二天打算出去便利店買零食的時候在HP側門外碰到了幾天沒出現過的南載言。
他戴着黑色鴨舌帽,從兩米高的花壇邊緣一躍而下,出聲:“等一下。”
田知矣扭頭先看看周圍,發現這裡除了她就沒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