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逃課,其實三個人還是乖乖地去找語言課的老師請假了。
人在異國,要是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自己跑去玩,估計安吉接到老師電話後會立刻報警。
請好假後田知矣編輯短信發送給安吉:請假跟越琦和沈明舟一塊兒去遊樂園耍耍,晚上自己回宿舍,每隔兩小時會發送信息報平安,勿擾。
然後就把手機調靜音扔進包裡,快樂地打開谷歌地圖搜索沈明舟說的那個遊樂園地址。
來韓國後基本上沒有休息日,連周末都要安排練習和語言課,加上近來準備月末考核,她們已經好久沒有真正休息過了。
這回臨時決定逃跑,就連越琦都明顯興緻高了些。
沈明舟比她們熟悉找出去玩的線路,沒一會兒就确定好要坐哪路公交和地鐵,又該在哪站換乘。
結果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發現那根本就是一個破破爛爛不知道已經閑置多久的遊樂園,來玩的人寥寥,連工作人員也懶懶散散的,有一搭沒一搭啟動遊玩設備,田知矣甚至還看到有一個人兼顧管理幾個項目的。
不過這也隻是一瞬間的失落而已,難得從緊湊的上課日常中逃離出來,三個人還是很興奮。
這裡的過山車又短又矮,玩起來沒什麼意思,最刺激的反而是海盜船,連越琦都主動提出要玩第二次。
反正一萬韓元一張票暢玩全場,田知矣三人滿遊樂園瘋跑,幾乎把能啟動的項目都玩了個遍,渴了就去園中唯一的小賣部買飲料和棒冰。
别說,雖然設備舊且老,但不用排隊就能玩的感覺也太好了。
途中越琦要上廁所,田知矣陪她去,把包都給沈明舟看管。
她一個人等在洗手間門口,忽然聽見細弱的貓叫聲,反正等人也無聊,就循聲找了過去,在離洗手間五十米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已經幹涸的下水道口。
一隻比巴掌沒大點的小貓蜷在井蓋底下,身上的毛髒亂,一绺一绺的打結,眼睛都似睜不開了,唯有嘴巴還在偶爾發出叫聲。
求救似的微弱貓叫鑽進耳朵,田知矣想也沒想地就蹲下來開始掀井蓋,還好這是個棄置的下水口,她稍用了點力就打開了,隻是井口深,她蹲着夠不到,隻跪在地上伏身,把整條手臂都探進去掏。
有幾個經過的人應該也聽見叫聲,停下來觀望,還有個小姐姐主動上前問要不要幫忙。
田知矣這時候已經把小貓從底下撈起來了,她把貓托在懷裡,仰頭對來幫忙的路人笑笑說:“沒關系,已經好咯。”發音有些蹩腳,但好歹能簡單溝通了。
旁觀的幾個路人逐漸散去,田知矣還謹慎地用鞋尖把井蓋推回原位。
越琦上完廁所找出來,看見她懷裡多了隻貓,一頓:“哪來的?”
田知矣頭一偏示意她看腳下:“下水道撿的。”
越琦湊上來觀察小貓:“沒什麼傷,但感覺快餓死了,可能是不小心從井蓋縫隙掉下去的。”
田知矣忽然想到:“啊,我包裡還有餅幹!它能吃嗎?”
越琦難言地望向她:“這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奶貓,餅幹太硬了它可能會嗆到。”
田知矣着急:“那能吃什麼呀?牛奶?火腿腸?”
小貓還在哀哀地叫,越琦看了看,也拿不準主意,她沒養過貓:“要不先給它喂點幹淨的水。”
兩人帶着貓匆匆回小賣部門口找沈明舟,田知矣薅過他還沒喝的礦泉水打開,倒在瓶蓋給小貓喝。
小貓的粉舌頭伸出來舔瓶蓋,三個人就圍着它蹲在地上看它喝水。
“它好小,感覺我一隻手就能把它托住。”沈明舟看了半天說。
田知矣興緻勃勃地道:“真的可以!我剛剛就這樣把它從下水道托出來的!”她說着雙手捧起來比劃。
越琦蹙眉考慮:“我們該拿它怎麼辦?難道喂點東西就放在這嗎?”
沈明舟第一個激烈反對:“那可不行!它這麼小,可能會死在外邊。”
田知矣也愁:“對啊,它還那麼小呢……”
看小奶貓喝完水,眼睛睜開了一點點,沈明舟從小賣部買了根火腿腸掰碎,試探地放了一點在它前面,小貓也慢慢地吃了。
田知矣的心更軟了:“唉……我們能不能養它呀……”
越琦接收到她投過來的懇求眼神,默默歎口氣:“我是沒關系,但是我們不是隻有兩個人住。”
田知矣又看沈明舟。
沈明舟:“……你猜巧不巧,我也住集體宿舍。”
“哎古,這是哪來的小貓。”三個人頭對頭看小奶貓,後面忽然傳來一個粗嗓子,轉頭一看,是小賣部的老闆出來了,正踩着人字拖在他們身後探頭看。
沈明舟韓語好點,主動開口解釋:“是剛剛在…下水道救出來的。”
小賣部老闆聞言轉身回去了,随後又走出來,手裡拿着一根零食貓條:“它能吃這個嗎?”
田知矣高興地收下道謝。
然後四個人圍着蹲在小貓旁邊,看它一口一口舔貓條。
看它舔完貓條,小賣部老闆又起身回去了,随即拿出來一包濕巾,打開:“這麼小應該還不能馬上洗澡,先給它擦擦。”
田知矣就在他的幫忙下一點點把小貓身上髒亂打結的毛給打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