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淮看向陸一川,聲音一輕。
“好。”
彭為洗完澡出來看到周星淮眉尾的那個創可貼時很是一愣。
“學弟,你這眼睛上怎麼了?”
周星淮拿出衣服打算去洗澡,聽到彭為這麼問動作微頓了一下。
“沒事。”
彭為看了他好幾眼,終究沒忍住:“我那兒有創可貼,要不我給你拿一個?你這個……是小孩兒用的吧?”
“我買的,你有意見?”陸一川悠悠開口。
“你買的?”彭為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是陸一川買的就正常了,陸一川這人幹出什麼都不奇怪。
但他來回看了陸一川和周星淮好幾眼,死活想不明白周星淮是怎麼同意把這東西往自己臉上貼的。
陸一川挑出一個小兔子的創可貼在手上把玩,看向彭為:“你要是眼紅的話我這還有,可以勉為其難送你一個。”
“我眼紅個屁,你自己留着玩吧,幼稚。”彭為唾棄道。
陸一川勾起嘴角笑了下,看了眼周星淮。
反正幼稚的人不是他。
陸一川的床位和周星淮的床位是首尾連着的,中間隻隔了兩道床簾,睡覺之前陸一川突然想起一件事,擡頭朝周星淮那邊輕聲問:“周星淮,睡了嗎?”
過了幾秒,周星淮的聲音從床簾那頭傳過來。
“沒有……”
陸一川勾了下唇:“還記得上回你答應過我的沒?明早你起床記得喊我一聲,别一個人走了啊。”
等了一會兒聽到周星淮“嗯”了一聲,陸一川笑了下,用手指彈了下中間的床簾:“行,晚安。”
倆人之間就隔着兩道床簾,稍微一點動靜都感覺得清清楚楚,周星淮聽到陸一川躺下後松出口氣,低聲回道:“晚安……”
第二天陸一川醒的時候鬧鐘還沒響,他看了眼時間,離他定的鬧鐘也就差兩分鐘,平時這個點周星淮早就起床了,他還以為周星淮沒喊他呢,立馬拉開床簾,沒想到正好看見周星淮站在床邊準備喊他。
嘴角一揚,他從床上下來,一塊兒去洗漱的時候他問:“你今天沒早起?”
周星淮看了眼陸一川。
“沒睡好。”
陸一川朝周星淮看了一眼,注意到他眼睛裡确實有些沒精神,又注意到他眉尾處的那道小劃痕已經不明顯了,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目光一定。
“你眼睛上那個痕迹看不見了,好得挺快。”
周星淮擡手摸了下,幾乎摸不出來那裡有痕迹了。
“嗯。”
等他倆洗漱完彭為和朱霄才着急忙慌地起床,他們今天都有早八,要趕着去上課。
雖然着急,但好歹跟上了在陸一川周星淮後面一塊兒出門。
“你倆别走那麼快,等等我們。”彭為和朱霄快走兩步跟上來。
陸一川回頭看了一眼。
“腿長,沒辦法。”
彭為簡直受不了他:“我就多餘跟你說這句話,給了你發揮的空間。”
陸一川悠悠道:“腿長是客觀事實好不好,你不說這句話我腿也長啊。”
“行行行行行。”彭為舉雙手投降。
“說起來這好像是我們四個頭一回一起去上課哎。”朱霄突然驚奇地說道。
彭為也一揚眉:“還真是,之前不是學弟不在就是川兒回家了,你倆反思反思。”
“要不要再寫八百字檢讨啊?”陸一川說。
“你要是想寫我也不介意。“彭為說。
“想得美。”陸一川嗤道。
四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一塊兒到食堂吃了個早餐。
上午上完課,從教室出來,彭為見陸一川一直在看手機,忍不住八卦道:“跟誰聊天呢?”
陸一川剛回完消息,收起手機。
“還能跟誰,周星淮。”
彭為的八卦之魂剛燃起就被澆滅了,臉上的表情一垮:“你倆真行,前段時間鬧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不出現在同一個空間,現在簡直比那些談戀愛的小情侶還膩歪……”
“少誇張啊,你這麼說把朱霄放在眼裡沒?像他那樣的才叫膩歪,瞧瞧,一下課就不見人影了。”陸一川道。
彭為歎出口氣,有種全宿舍隻剩他一個孤寡老人的滄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