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呼!”時宣沒忍住,當即嗷了一嗓子。
談钰眼含笑意,低頭卻看見倆人在啃面包,皺了皺眉:“你倆就吃這個?”
江浔有些不好意思,道:“嗯……人太多了,食堂說讓我等一等再排,不太想等,就……”
其實也能理解,人這麼多,人家先緊着園區内工作人員很正常。
“哪來的這種道理?”談钰問,“你們出來的時候,排在你們後面的人也打上飯了?”
“排在我們後面……是聞三思他們,都在等呢。”江浔腦子有些漿糊,但談钰問得顯然不是這個。
時宣機靈,立馬道:“是啊,打飯的人就說讓我們這一撥上課的先讓讓。”
談钰臉色更難看了。
排隊無所謂,但這擺明就是欺負人。
覺得江浔這些是生面孔,不是常駐紮人員,所以先緊着别人。
但今天這個點兒,點外賣來不及,二十個人要真都等在那,最後也是等着吃别人剩下的涼飯。
談钰一招手:“你倆跟我過來。”
談钰看着是有些生氣了,但臉上盡量維持着笑容,不過食堂也是熟人,從語氣就能聽出來不對:“叔兒,我們這邊兒的學生一會兒上課呢,好多後來的都吃上飯了,怎麼他們還在這兒排着?”
承包食堂的大叔臉一陣青白,沒想到談钰會問上門來。
這個園區這樣的搞藝術的公司不少,經常會開班招收學生,不是這家就是那家,說是選拔新人,但最後能留下的才幾個?
既然不可能打長久交道,他們自然先緊着常駐人員,至多是不把事做絕了,隻說忙讓等一等,也沒說不讓吃,他們能說什麼?
通常情況下,不會有哪家公司給自己家的“實習生”出頭,談钰卻是另類。
大叔不想招罪他,立馬換了笑臉,說:“不是,那怎麼可能?就是沒剩幾個菜了,後面炒着呢,一會兒單給他們開個窗口,打得快,上課前肯定叫他們吃飽飯。”
談钰不聽說辭,隻看做法。
他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就靠在邊兒上等着,好像看不到他們打上飯把飯吃到嘴裡就不會走。
大叔無法,咬咬牙,催着挪了個新窗口出來。談钰看向自己身後的十幾個人:“打飯去。”
等衆人都坐下了,談钰才從窗口的位置挪開,朝他們道:“下次有這種事兒不用忍,就是欺負你們是外來的。複雜你們這批學員的音音平常就在前台坐着,但她也忙,如果找不到她人,江浔……和時宣有我的聯系方式,你們兩個直接找我,我給他打電話。花錢來消費,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時宣歡呼一聲鼓掌起哄:“談老師好帥!”
緊接着掌聲稀稀拉拉響起,幾桌人都跟着湊齊了熱鬧。
談钰笑了笑,讓他們好好吃,吃完回去休息下午上課。
說完走了兩步,又突然想起來剛才還聽時宣和江浔聊視頻的事兒,腳步轉了個彎兒,生生折回來,道:“抱歉,昨天喬喬把面試視頻傳給我我給忘了,一會兒發你。”
江浔一愣,連忙擺手說沒事。
談钰點頭,這次是真走了。
其實他倒沒什麼事,休息時間出來買瓶水,正好碰上了,處理一下。
但這些人對他敬和怕的情緒要大于正面情緒,和江浔不太一樣。
雖然談钰不知道他們怕自己什麼,但既然讓他們覺得不自在了,那就轉移陣地。
莫語在打遊戲,看談钰回來,兩手空空,頓時疑惑:“你買的水呢?”
談钰一愣,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光記着買,卻沒做實際動作,揉了揉眉心,說:“忘了……我給你倒一杯吧。”
莫語哀嚎一聲,雙手合十朝談钰拜了拜:“哥,求你了,該省省該花花,咱大錢都花了那麼多了,不差一個冰箱,咱添個冰箱吧!”
常溫的水不是沒有,一提一提的,但天熱,常溫的水現在摸着都燙手。
莫語說要冰的。
“不買。”談钰拒絕的很快,“冰的什麼冰的,對身體不好,李阿姨早上熬的雪梨湯,你喝那個吧。”
那個比常溫礦泉水還不妙,實打實地燙嘴皮子,那東西要喝熱的,但大夏天的誰愛喝熱的?
莫語委委屈屈縮成一團,屈于談钰的淫威之下不敢吭聲。
想了半天越想越不對,問:“不是,讓你去買水你去這麼久就算了,怎麼還把水忘了?外面有結婚敲鼓的你看入迷了?”
“……誰在這兒結婚?”談钰道,“那食堂的承包商做人不地道,看咱們開班的學生們是生面孔,外頭來的,晾着人,我去處理了一下,回來就把水忘了。”
莫語‘哦’了聲,那就不奇怪了,抒發正義比較要緊,水不水的吧。
談钰盤腿靠着沙發邊兒坐下,想起那個視頻的事兒,心念一動,點開看了看。
三個人的面試記錄,一個賽一個的奇怪,看到最後,談钰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帶着耳機,别人聽不見内容,隻知道談钰看看看着手機莫名其妙就開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