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間又閉了閉眼,目光轉向它處,腳下稍稍向後移了移。
“我叫徐間,首陽門真傳弟子,奉掌門真人之命來保護你。”
他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見他不肯回答,白衣少女也不堅持,說:“好吧,放你一馬。我是誰你肯定已經知道了,自我介紹就省了吧。剩下的你跟盧先生說吧,我還要摘櫻桃呢。”
白衣少女自然就是徐間要保護的對象虛若盈。
跟徐間說完話後,虛若盈回過頭去,接着去摘櫻桃。盧姓青年的注意力馬上就到了她身上,在梯子旁做出護持的姿勢,沒立刻去跟徐間交接。
徐間看見了他的行為,可以稱作無用功的行為。他是修士,一個漂浮法術過去,她怎麼都不可能掉下來,根本用不着這樣。
看來盧師弟來這裡沒幾天,已經受修士劫影響了。
徐間什麼都沒說,站在一旁看着,等着。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虛若盈摘夠了櫻桃,才從梯子上下來。她的丫鬟淡月捧着櫻桃去洗了,疏星端來水給她喝。盧姓青年用了個清涼咒,替她吹風散熱。
這會兒知道用法術了,該用時不用,不該用時用,修士劫的影響不小。
徐間站在樹蔭下,始終沒動。
等櫻桃洗好了端上來,淡月才來招呼他:“徐仙師,請那邊坐,剛才怠慢了。”
徐間走過去坐下,疏星給他上了杯靈茶。
這是上好的靈茶,連首陽門中都不常有,隻有真傳弟子中排名前十的十大弟子才能被分到,下界不可能有。
這樣的茶,她們卻用來招待客人。看來首陽門裡中修士劫的不止是内門弟子,居然把這樣的東西送到下界來,要花不小代價。
徐間接過茶,一邊喝,一邊想。
喝過茶後,盧姓青年才慢吞吞地跟徐間做交接。磨磨蹭蹭、啰啰嗦嗦地交代了半天後,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歲家堡。徐間沒有催促他,耐着性子聽他啰嗦。對中了劫的師弟,徐間的耐心是很足的。
盧姓青年走後,徐間開始整理思路,構思自己的保護方案。徐間一邊想着,一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寶。
那是他煉制的護身法寶,能夠抵禦化神修士的攻擊。他花了不少功夫才煉制出來,隻有這麼一件。把這法寶暫時借給她使用,可以提供有效的防護。
見他拿出一口小巧的鐘,一旁的淡月說:“這是防護法寶吧,每位仙師來保護小姐時,都要先送小姐一件法寶防身。”
徐間剛要開口,聽到這話,他頓了片刻,平靜地說:“不是送,是借。”
虛若盈看也不看,把玩着手裡的櫻桃,漫不經心地說:“徐仙師自己留着吧,我已經有了。”
說着,她晃了晃手腕上的儲物手镯,許多件防禦法寶就飄了出來,浮在半空,讓人看得眼花缭亂。她又晃了晃儲物手镯,那些法寶瞬間收了起來。
盡管隻有一瞬,徐間還是看清楚了。那些法寶無一不是上好的法寶,就連那個儲物镯也不是凡品。能讓凡人使用的儲物镯,至少也是産生了一絲靈智的頂級法寶才行。
看清那些東西後,徐間把鐘收起來,淡聲問:“我能不能去虛小姐平時活動的地方去看看?”
“可以啊,每個來的保護者都會這麼說。”
虛若盈放下櫻桃,站起身來,向一處走去。徐間跟在她身後,隔着兩丈的距離。這距離足夠他在危險來臨時做出各種反應,不能再遠了,否則就有可能會産生毫厘之差。
見他離得那麼遠,疏星和淡月頻頻回頭看他。剛來的這位徐仙師和其他仙師不同,居然會隔這麼遠的距離。要是有人要抓小姐,他能及時保護小姐嗎?
兩個丫鬟都把疑問留在了心裡。仙師是修仙之人,不管做什麼,都不是她們這些凡人可以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