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妥當後,虛若盈和雲鳳台步出栖鳳閣,登上巡遊車。徐間與晏沖玄駕起遁光跟着,他二人都用了隐身術,遮掩了自身的存在。
到了巡遊車上,虛若盈端坐在主位。雲鳳台坐在她身側,也正襟危坐,拿出了朝真觀觀主該有的架勢。
巡遊車飛出皇宮後就降低了高度,在攬雀城的主幹道上緩緩飛行。朝真觀的長老、殿主、真傳弟子和内外門弟子全部出動,或明或暗,把巡遊車的巡遊路線圍得風雨不透。
巡遊車前是一支聲勢浩大的巡遊隊伍,其中有不少正在鼓瑟吹笙的樂師。樂聲甚是響亮,隔着幾條街都能清晰聽到。
隊伍的正中央擡着一尊彩繪木雕神像,周身披霞着彩,眼中神光湛然,仿佛真仙臨世,十分引人注目,正是南儀元君的神像。
隊伍周圍跟着無數信衆,不斷朝神像行禮祈福,場面非常壯觀。
虛若盈坐在巡遊車上,看到那些虔誠跪拜的信衆,神情有些複雜。
雲鳳台注意到了,低聲問:“盈小姐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巡遊車上有單向隔音禁制,外面的聲音能傳進來,車内的聲音卻不會傳出去,雲鳳台才能放心開口。
虛若盈點頭,輕聲說:“我不信仙人的,看到他們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聞言,雲鳳台略感無奈,低聲說:“身為朝真觀的聖女,盈小姐确定要當着我這個觀主的面說這話?”
不知為何,他沒有自稱貧道,而是稱我。
虛若盈望向他,快速眨了眨眼,又望向前方,語聲輕柔:“雲先生又不會傳出去,說給你聽也沒什麼。”
那一眼,如同一顆小石子,投入雲鳳台的心湖,漾起絲絲縷縷的漣漪。漣漪緩緩擴散,一點點擾亂他平靜無波的心。
見雲鳳台不說話,虛若盈又快速看了他一眼。
雲鳳台馬上收攝心神,避開她的目光。
見他神情有異,虛若盈伸手過來,搭上他的手背,輕聲問:“雲先生,你是不是身體不适?”
被她搭住後,雲鳳台的手僵在那裡,身體也開始一點點僵硬起來,動都沒法動一下,連呼吸也不自覺屏住了。
“咦?難道他們對雲先生也下手成功了?不應該呀。”
那隻手又探到他手腕處,搭上他的脈搏。
“心跳得很快啊,這是什麼毒?居然能毒到雲先生。”
那隻手收了回去,開始翻找解毒丹藥。
雲鳳台如蒙大赦,深深呼出一口氣,才又開始呼吸。
“盈小姐不用擔心,貧道無事。”
不知為何,他又用回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