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不明液體從白嫩的手臂上汩汩流下,刺鼻的鐵鏽味逐漸彌漫開。
懷特将目光從兔子身上移開,陰郁的看向比利·斯塔布斯。這讓比利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一幕幾乎吓傻了所有孩子。
不過幸好(事實上的罪魁禍首)裡德爾見勢不妙的先一步去通知到了離這兒最近的職工,“瑪麗——比利的兔子發狂了!”
等瑪麗急匆匆趕到的時候,那刺目的紅色簡直要鋪滿她的視野。
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像飄落的梅花一樣點綴在土壤之上。
“啊!”她短暫而急促的尖叫了一聲,快速來到懷特身邊,試圖伸手掰開兔子的嘴,但又不敢真的下手。
手臂上一陣一陣的刺痛感讓人連昏厥都無法做到,隻能體會到那切真的,清醒的苦痛。懷特此時真的很想很想一刀宰了這個兔子…她不會放過那家夥的——比利·斯塔布斯。
還有她親愛的,某個,“好朋友”。
雖然沒有關注事情發展,但有些東西很容易就可以猜到。
别以為她不知道小夥伴養了條小蛇!那兔子一看就是被吓的!
臉色越發陰郁,懷特森然的盯回兔子,似乎在思考從哪兒下手不會髒到自己的衣服。
在行動還未付諸之前,還在躊躇的瑪麗便被一股力氣推至一邊——那是從剛剛起就在一邊漠不關心看着的裡德爾。
沒有去理睬這個沒什麼用的大人,裡德爾皺着眉,猶豫了一下,在糾結中輕拍了幾下懷特的背部,并在懷特給出反應之前照着比利平時的樣子給兔子順起了毛。
回過神的瑪麗迅速的扒拉開圍着的小孩,瞪着眼“看什麼!不準圍在這兒,都回自己的寝室待着——比利!你給我留下!”
比利已經徹底呆滞住了,聽到聲音後抖了一下,畏畏縮縮的站在了遠處。
在确定裡德爾可以安撫那個兔子後,瑪麗便不安的去通知醫護人員了。
在裡德爾的制止下,懷特慢慢松開了兔子的耳朵,轉而攥住了裡德爾的衣擺上,手背上的青筋很顯眼的浮了出來,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
懷特一副虛弱的快死掉的樣子,手指有些蠢蠢欲動的靠近他的皮膚,最終又停了下來,隻是更加用力的攥着那片衣擺。
好氣啊。
“真是多謝你呢,我親愛的朋友。”
聲音除了輕微的,不受控制的顫/抖外,更多的則是一種咬牙切齒的,控訴的情緒——可惡的罪魁禍首。
因為生理反應,懷特眼睛緩緩泛起了水霧,但那片水霧始終沒有變成眼淚滴下去。她眨眨眼,閉上了眼。
這種事情還是拒絕讓其他人看到的,不論緣由。
還是好氣啊!
“……嘶。”
顯然,“不小心”揪住肉了。
裡德爾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我在這裡…你先松手!”最後一句話更像是低吼出來的。
不過很顯然,懷特現在什麼都反應都沒有,她緊閉着眼,皺着眉沒有吭聲,不過力氣确實小了一點——也就一點。
好了,現在痛苦的變成兩個人了。
或許還有一個兔子的主人?
那就算兩個半吧。
在發現另一隻手無法把懷特的手扒拉下來後,裡德爾沉默了一下,将那隻空閑的手覆在了懷特的手背上。
在一段時間的無動于衷後,那隻手終于松了開來,轉了個面緊緊的抓住了裡德爾的手。